武大烈连连点头:“是是,末将记下了,抚台大人本就有巡抚大同军务之责,我们都跟您走!”
“混账话!是跟着朝廷走!”
卫景瑗这个老学究,可是半点都马虎不得,立刻指出了武大烈的语病。
“对对对,跟朝廷走!我们大同镇上下,绝对忠于朝廷!”
卫斯理见武大烈还算恭顺,满意地点点头,又竖起第二根手指,说道:“那姜镶带走的队伍里,有他的亲眷。这些亲眷不善马术,应该跑不快才是,你速速安排得力将领,率六千精骑去追,能追到最好,追不到也要给老夫跟住姜镶的行踪去向,听明白没有?”
武大烈连声答应下来,见卫景瑗没有别的吩咐,赶忙转身去安排人手不提。
大同之变的消息,随着卫景瑗的一封急报,在三天之后传到了朱慈烺的手里。
“事情就是这样,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西苑东宫军老营的大会议室中,朱慈烺和他手下的文武班底们正在就大同事变开会讨论。
朱慈烺改变了以往君坐臣站的奏对模式,打着复古秦汉坐而论道的旗号,允许手下的文武官员们和自己同坐在一场大长桌上,以一个较为平等的姿态开会商议。
一开始大家还不太习惯,不过习惯了之后,宁小武等人都觉得这样说起话来更顺畅,思路也变得更开阔了,就变成了这种会议方式的支持者。
就连一贯主张君君臣臣那一套的陈之龙还有吴伟业,也被朱慈烺的一番效法秦汉之风的言论给忽悠了过去。
今天的会议也如往常一般,宁小武,陈锐,高图,魏川,还有陈宝,虎大威(开封大捷之后虎大威被调回京城听用),这六名东宫系的武将坐在朱慈烺右手边。
吴伟业,陈之龙,还有处理完逆商案后刚刚赶回京城的刘墨翰,以及调转旗帜跟随太子的龚鼎孳,这四员文臣则坐在了朱慈烺的左手边。
众人听完陈宝读的《大同告变疏》后,无论文武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吴伟业自诩自己是东宫系资格最老的文人,当下首先发言,正色说道:
“殿下!姜镶不顾皇恩,人面兽行,微臣建议,速发大兵,将其捉拿归案,明正典刑,以正视听!”
武将那边一听“速发大兵”这几个字,就跟猫见了腥一般,一个个眼睛都放光!
“殿下!第一团申请出战,定将姜镶那厮给捉回来!”
“殿下,这个机会给我们第二团吧!”
“殿下,第三团申请出战!”
陈锐本来也想插一脚的,但他自己也知道,第四团刚刚拿了一场开封大捷,其他几部弟兄们正看着眼红呢,所以强行压制住了自己想要再立一功的欲望,没有出声。
朱慈烺似乎对文武两边的回答都不是很满意,右手搭在桌案上,以手扶额,仿佛还在思考着什么一般。
刘墨翰看了看文武两边的官员,又看了看太子的神情,咳嗽一声,说道:“殿下,臣有言。”
朱慈烺点了点头,说道:“书白有想法直说便是。”
刘墨翰在脑中构思了一下语句,顿了片刻,说道:“殿下,微臣此次彻查晋商卖国大案,发现那姜镶似乎有通过晋商和东虏勾连的可能。而且晋商大案刚发没多久,姜镶就突然作乱,这更加证实了姜镶极有可能已经与东虏有所联络。
据卫景瑗疏中所言,姜镶不过带其贴身家丁数千人潜逃,本不足虑,微臣真正担心的是,东虏会不会趁大同生乱之际,前来破口入寇。”
朱慈烺眼睛一亮,说道:“书白所言正是孤心中所虑。姜镶那几千人,就算跑到了他们姜家的老巢榆林,也不过是癣疥之疾,掀不起什么大浪,自有秦督孙伯雅(孙传庭,字伯雅)收拾他。可要是东虏提前入口,汇合姜镶残部,共击大同,咱们又当如何?那姜镶虽然在大同任上时日尚短,可谁又能保证,在满清兵临城下的时候,没有混在城内的姜镶心腹协助开城?”
虎大威虽然在武将一系中官阶最高,但毕竟来投奔东宫时日尚短,他也自知自己比不上陈锐等小将受信重,所以刚刚没有刻意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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