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刚巡营回来呢。天天都是这样走,哪儿就今天熬不住了?至于心里的想法,那肯定有。”战勇连忙辩解,扎营之后主官巡营,这是大帅立下来的规矩,可别一不小心被抓了小辫子。
“将士们都有些什么想法?”
“想早点赶到保宁捉吴三桂呗!那老贼当年把咱们可撵得够苦!”
“吴三桂什么时候撵过你了?你当年可是和我一起跟在太后身边的,他撵的是先帝爷那一支才对吧?”李元利哑然失笑。
“是没撵过我,可咱们大兴军还有不少当年老八队的人!他们被撵了吧?咱们得去给他们报仇!”
“要说被撵得惨,应该算郝摇旗才是,也没见他敢出来找吴三桂的麻烦。”
两人胡吹了几句,知道士兵们都已经歇息,李元利也就回了自己的营帐,躺在铺了褥子的地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又穿起了衣裳走出帐外。
在安静的夜里,抬头看着漫天的星星,不知道什么原因,李元利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不是因为悲伤,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还有内心深处那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也许老天安排他来到这个时代,就是要让他来承担起这份责任!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第二天果然又好了很多,一天的时间,竟然翻过了五座大山,走了近百里山路,剩下的路已经只有七八十里,而且全是平路。
大军到达梓潼时,已经是九月二十七申时(下午五点左右),先头部队在一个时辰前就进了城,回来禀报并没有发现刘文秀前锋的踪影。
但李元利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他估计刘文秀的前锋部队应该在这一两天就会到梓潼,在他的记忆中,刘文秀北上追击吴三桂的时候,因为相差了几天时间,并没有一路尾随跟到绵州,而是在嘉定便经资县、遂宁直插保宁,到了遂宁县才派出前锋部队封锁了梓潼和剑阁。
遂宁到梓潼,唯一的路就是沿涪江到梓潼河口,再沿梓潼河北上梓潼,而在这条路上,要设伏简直是太容易不过。
梓潼附近河段地势都比较平缓,李元利亲自带人往下游走出了十几里,才找到一处比较理想的设伏之地。这地方河谷很深,两面都是刀削一般的悬崖峭壁,而且河水在这儿转了一个大回头弯,如果沿着河岸走,势必要绕上很远的路,因此只能翻越挡住河水去路的这两座山。
“哈哈,大帅,这儿就不错,咱们只要把这山谷两端一堵,然后在山坡上埋下伏兵,到时还不是瓮中捉鳖?”一行人站在山坡上,铜头大笑着指着下面的山谷说道。
“只是进山谷的地方太过平坦,而且还没有什么树,不好预先埋伏人马。不过断后的伏兵稍微远点也没关系,反正只有一条路,也不怕他们飞上天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不是这山谷口过于宽阔,只要拿火药弹把上面的岩石炸塌下来,就可以把谷口封了!”李元利也惋惜地道。
这处山谷其实算不上绝地,两边的山坡不是很陡,而且长满了灌木树林。但李元利并不是想要全歼这支前锋部队,自已一万多人马围住几千人,难道他们还能翻得起什么浪?
“事不宜迟!铜头,让特勤大队的人往下游放出百里!金彪,你立即拿我的令牌去梓潼把人马都调过来,咱们就在这儿设伏。”
二人领命分头行事,李元利又往下游走了一里,最终选了一处树林作为断后伏兵的藏身之处。
两个时辰之后,各部将士就陆续赶到,在李元利的指挥下分别进入各自的阵地,开始进行土工作业,
土工作业可以说是后世我军最基本的看家本领,是陆地作战中保存自己、杀伤敌人的有效方式。李元利在亲兵训练的时候就加入了这一科目,如今大兴军人手一柄工兵锹,一进入阵地就开始挖掘散兵坑。
可别认为现在的军队只有冷兵器!历史上的保宁战役中,南明军就动用了大量火器。白文选追击从重庆撤兵的白含贞和白广生时,也是用火绳枪埋伏在树林中给清兵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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