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人,李元利现在也没有多少底,便决定去各营看看,如果发现什么问题,趁现在还有时间,能弥补的尽量弥补,能解决的尽量解决,哪怕付出再多,也要保证这次入川的绝对胜利。
香溪河军营是大兴军最大的军营,除了长驻兴山县的第一军第一师外,另外还随时有两万人在这儿轮训。新兵训练一律三个月,第一个月队列和体能,以队列为主,第二个月开始战术和体能,以战术为主,这是要分兵种分开训练的,最后一个月再训练燧发枪装弹射击和火药包的投掷、爆破等等,最后考核过关,分下连队,不过关的加训,连续三次考核不过关的,就要清退出部队。
千万不要以为下到连队就轻松了,在连队里一样天天训练,进一步增强体能,熟悉队列和战术动作,只是训练强度上稍微比新兵训练低一点而已。
李元利完全照搬前世新兵训练那一套,当过兵的都知道那种滋味,三个月训练期基本上没有自由,为了防止逃兵的出现或者发生恶性事件,不仅在制度上有各种严格的规定,而且还要受到各级教官和骨干的严密监控。
识字、条令、口令学习教育贯穿整个军训期,训练也是满负荷进行,每天都要榨干士兵们的所有体力,教导营出来的教官也不是全都好脾气,挨打、俯卧伸、罚站桩什么的天天都有。
训练营中一日三餐管饱,这么重的训练负荷,如果还是吃两顿,没有人能够受得了。
这种前世的新兵训练方法是经过科学研究证明是最有效的,整齐划一的队列步伐、统一的服装、背诵相同的口令、一起合唱军歌等等共同行为,会让新兵们产生对部队的归属感,时间越长,这种感觉就越明显。
而满负荷的训练,更是把新兵们的身体折磨得疲惫不堪,根本没有精力来进行更多的思考和提出反对的余地,慢慢地形成无条件服从军官的习惯反应,这种行为一天天地累积下来,就能够养成一种绝对服从的团队规则。天长日久之后,即使他们有再好的理由,也无法对部队上的条令、规则提出异议,而是竭力去维护它。
军人必须服从,尤其是新兵,学不会服从,不养成服从观念,就得不到老兵的认可,根本无法在部队立足,更别说成为军官。
李元利喜闻乐见的,那就是士卒们的转变,三个月过后,不但是身体长得更壮,而且有了几分前世军人的味道。虽然要转变成一个合格的军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这三个月的训练绝对起到了最重要的作用。
听着校场上此起彼伏的口号,看着兴山大营热火朝天的训练,李元利的心里又充满了信心,这样的军队已经有了自已的骨头,又岂是吴三桂的家丁队伍和南明那些杀良冒功的明军能比的?
刘永昌已经陪李元利看了好一会,此时见他露出满意的神色,这才在一旁说道:“元帅,给兄弟们讲几句吧?”
李元利点了点头,他这个大兴军的元帅,多和手下士兵接触才是正理。
刘永昌转头叫身后跟着的教官去集合士兵,这个军营现在有两千人训练,由二十名教官负责,另外还有军法官、后勤、文职人员等,香溪河边这样的军训营有十个之多。
不一会士兵们全都在校场点将台前集合完毕,李元利更觉得满意,在冷兵器时代,这样的速度已经有了强军的基础。身边的教官递过来一只铁皮喇叭,这东西现在是教官的标配,每个人腰间都别了一只。
李元利走上这个有三人高的点将台,一面绣着“大兴军”三个金色大字的红色旗帜在高高的旗杆上迎风飘扬。他心里有点激动,这就是属于自已的军队,这就是自已的大旗!他深深地看了这面旗帜一眼,这才转过身来举起铁皮喇叭对台下的士兵们吼道:“兄弟们,训练苦不苦?”
“不苦!”
“苦……”
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但并没有显得纷乱,士兵们已经懂得了什么叫纪律。
“我知道,肯定苦!说不苦是骗人的。”李元利调整了一下呼吸,声音更加高昂起来,“但是,咱们今天在训练场上吃苦,等到打仗的时候,就该咱们的敌人吃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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