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些话,朱国弼脑子也是清明了一些,冷哼着说道:
“行,算本候爷今儿个栽了。许强,你们继续抓你们的朝廷钦犯,我接着入我的洞房,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跟谁过不去!”
说罢,朱国弼就要上楼去抓卞玉京,许强却擦了擦嘴边血迹,上前几步冷笑着道:“别急着走啊侯爷,伤了我西厂几个弟兄,就这么算了?”
朱国弼停住脚步,回身不可置信的道:“怎么,别仗着有人撑腰就把自己当大爷,本候可是皇亲,放了你这个屁已经算大人有大量,你还想怎么样?”
转念一想,他又道:“本候是伤了你几个番子,可你也杀了本候几个兵,你的人的命是命,我的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许强看着其余几个番子身上的伤,心道自打圣上设了三厂以后,还没谁敢和自己这么不对付,若是这口气就此咽下了,传到东厂和内厂那边儿,岂不成了笑话!
到了那个时候,西厂还有什么威严?
“今儿个小爷还朕就跟你杠上了,朱国弼,你抗旨不遵,阻挠厂卫办差,竟然当街杀了我西厂的人,现在起,朝廷要抓的钦犯,就有一个!”
“拿人!”
其实马爌心里对厂卫也没甚么好感,厂卫平素的确太过嚣张,不过他们毕竟是皇帝的人,是在替皇帝拿人,皇帝肯定有他的用意。
在他眼里,朱国弼更不是什么好鸟,在江南早就是一颗大毒瘤。
此番他当街杀了西厂的人,又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消息传回去皇上也必定会拿他开刀祭旗,这种事儿还是自己先做了,也好让皇上看看忠心。
想到这里,马爌横起刀喊道:
“都听着,抚宁候擅杀厂卫,纵兵作乱,跟本将平乱!”
“遵命!”
余下的军兵自从大典之后,浑身上下都多了一股精气神儿,根本不把这些乱军放在眼里,马爌喊话之后,队内纷纷传出军官们的喝令声,兵士们更挺起刀枪向那些乱军逼近过来。
喊杀的声音转瞬在附近几条街响起,不少仍在发愣的乱军一个个被毫不留情的打死在地,马部的兵士们刚在大典上讨了军功,正急着再立新功,一个个都是奋勇向前。
余下的乱军慌乱看去,马爌在他们之中左突右砍,就像个杀神一般无人可挡。
他带来那些人个个披挂整齐,身披新式铁甲,后头还有得到消息不断过来封锁这几条街道的五城兵马司人马和神武军兵士,就连不少街司衙役们都赶来控制局势。
神武军兵士奉旨镇守南京,周经武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率领神武军赶来平乱。
这些神武军兵士的盔甲和新军还有所不同,看样更为精锐,他们手持火统与长枪,还有盾牌大刀,一队一队的整齐从街上而来。
不过这些人并没有急着冲进来,只是在帮助街司衙役和五城兵马司封锁各街道,以防乱军跑到其它没有生乱的地方。
一旦见到有乱军被马部击溃过来,封锁街道的官兵往往又都是毫不留情的释放手中火铳,这些乱兵对付百姓厉害,但哪敢与神武军和马部的骁勇精锐作战。
没有多久,便是全都弃械投降,抚宁候朱国弼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刀,看着不断紧逼过来的马爌,就连声音都在发抖:
“你你你,你别过来,我可是皇亲,我是皇亲!”
“你不敢杀我,你也不能杀我!!”
马爌压根就没把朱国弼手里的刀当回事儿,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沉声道:“本将自没有处置皇亲的权利,只有将你拿下,交给圣上发落!”
“许千户,继续拿人吧。本帅倒是要看看,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阻挠厂卫办差!”
许强捂着生疼的伤口,笑着说道:“小的先代厂督和弟兄们谢过马大帅了。”
马爌摆摆手,眼神中有些不屑,道:“若非是皇上之命,本帅才懒得理会你们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番子,朱府的人都已经被缴了械,这就走了!”
......
一场因缘巧合,使得西厂和官军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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