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刘泽清起身拱手笑道:
“这山东穷乡僻壤,也没甚么好招待党大人的,尽管如此,但末将仍需略尽地主之谊。来,给党大人上茶!”
看着被家丁端上来的清茶,党崇雅咽了下喉咙,竟然笑着推了回去,“刘大帅好意本官心领了,稍歇即可,稍歇即可。”
闻言,刘泽清面色一怔,数秒之后却是哈哈大笑,凝眸又道:“党大人难道是怕本帅谋你不成?”
听见刘泽清话中称呼的变化,党崇雅也是连忙摆手,略微急促的道:
“非也非也,下官身为监察御史,职责便是代天子监察地方,新官上任,怎可因私废公,贪图一己之利?”
党崇雅倒也奇怪,无论刘泽清再怎么坚持,都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对刘部官兵端上来的任何东西均是目不斜视。
“呵呵。”刘泽清‘砰’的一声,略微用力的将茶碗放回桌案之上,冷冷道:
“既然党大人执意如此,末将倒也不好逼迫了,只是末将有一事不明。皇上派党大人来此,可曾提过我山东军饷之事?”
“呃......”党崇雅哑口无言,崇祯皇帝当时就是把自己给轰出冬暖阁,军饷这种大事哪里轮得到自己。
见这位新来的京官不吭声,下面的刘部军将们顿时将脸色沉了下去,不少人都是议论纷纷。
参将董虎看来是个糙汉,‘彭’地拍一下桌案,起身大大咧咧道:
“早在几个月前大同、宣镇就已经将积欠的军饷补齐。京畿一带也开始补发军饷,据说在月初,就连山海关都增派了三百八十万辽饷,为何独独我山东一地没有!?”
“就是!是何道理?”
“我等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百战沙场,可却足足两年零八个月未曾发饷,将士们穿的破破烂烂和叫花子一样,手中刀甚至都有豁口,这仗还怎么打!”
山东巡抚王公壁虽是本地高官,但表现却和党崇雅别无二致,浑身瑟瑟发抖却说不出一句可以安抚人心的话来。
常言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在这些只认钱不认人的粗鄙莽夫面前,纵然王公壁位高权重,纵使党崇雅巧舌如簧,却依旧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刘泽清看着惊慌失措的山东巡抚和监察御史,却是毫无征兆地举起手,大声道:
“都闭嘴!在两位大人面前,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这些人说话!”
“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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