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又可,你和朕说实话,如果这大明朝是病入膏肓的病人,还有没有得救?”崇祯皇帝忽然问出这番话,袁班直接给吓了个够呛,趴在地瑟瑟发抖,是一句都话说不出来。
吴又可的反应让人捉摸不透,人言伴君如伴虎,崇祯皇帝在今年抄了多少重臣的家,就算内阁首辅魏藻德听见这番话,反应估摸着也和袁班差不多。
吴又可丝毫没有什么惧怕之情,看模样,竟然是在细细思量。
“黄帝内经有云: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说到这里,吴又可躬身道:“圣上在上,请恕臣以下犯上之罪。”
“朕赦你无罪,有话直说。”
吴又可点点头,叹口气说道:“历朝历代,皆是始兴终衰。其中道理,臣以为皆是重驭世之术,轻经世之道。我朝积弊已久,实非一味猛药可以痊愈...”
这话崇祯皇帝很熟悉,脸上并没有任何愤怒之色,平静的道:
“爱卿所言,甚合朕意。既猛药不可痊愈,若使足量毒药,以毒攻毒,可有一线生机?”
“圣上如今不正是在以毒攻毒?依臣看,此法未尝不可。”吴又可轻轻一笑,又道:
“现今天下人皆传,圣上乃是我朝中兴的明君,臣本不敢苟同,在京两个多月下来,如今却是觉得此言非虚。”
“圣上明知臣之医道与常理定规相悖,却又让臣放手一搏,臣谢这份信任,而这份信任,恰恰是真正的桀纣之君所不能拥有的。”
听到这话,崇祯皇帝也是长叹口气,正欲说些什么,却接连从随堂太监李春口中得到几个消息。
好消息是由于东林党攻讦而流放戍边的陈奇瑜总算回到京师,此刻正在暖阁门口等着自己召见,坏消息其实也可以说是好消息。
高杰在前往张家口的路上不知怎的,忽然和阿巴泰率领的正蓝旗一千余骑兵撞见,本来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崇祯皇帝是为高杰捏一把汗的。
阿巴泰是老奴酋努尔哈赤的第七个儿子,算得上骁勇善战,按辈分也是如今满清摄政王多尔衮的哥哥。
但因为出身低贱,其母妃为伊尔根觉罗氏,乃是庶出,所以阿巴泰实际上在满清内部备受排挤,身份地位远远不如豪格、多尔衮等人。
上次唐通是将阿巴泰打跑,这次高杰更邪乎,据说激战了将近一天,这队建奴骑兵是一个都没活,就连阿巴泰都给砍了。
步军和骑兵遭遇,这种事在往日的辽东屡见不鲜,一千建奴骑兵追着几万明军漫山遍野的跑也是非常正常。
若是想打赢对方的一千骑兵,非三万以上的马步兵力才能有些把握,而且还别说能全歼对方,骑兵要是想跑步兵怎么追得上?
如果鞑子是来了几千骑兵,打是没人敢出城去打的,步军要就算毫发无伤的跑回来都是不可能。
高杰这次可是立了一个奇功,以七千步军全歼接近两千的建奴骑兵,全歼啊,光那些丑陋的辫子头就砍了一千多颗。
振奋之余,崇祯皇帝忽然想起一件事,这本不该发生在宣镇的战斗,倒是有些蹊跷。
蝗商们手足无措,肯定是派人联系了他们的主子,这也就侧面说明,自己下旨把这七家害国之贼一股脑全抄了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这建奴如此迅速的派人拦截,无非就是害怕自己把那些一直为他们输送粮饷盔甲的蝗商给一锅端了,这很容易判断。
但多尔衮到底怎么想的,只派一千多人,还让一个郡王级别的人带队,是托大浪输了,还是另外打着什么阴谋?
反正有一件事已经能确定,京城这些官员在被抄了许多之后,剩下的那些显然学聪明了,在明面上本本分分的,却是转入地下和自己作对去了。
“跟朕搞军统、中统这一套?逼急了朕还真把老蒋的玩意搬出来跟你们好好玩一玩!”
崇祯皇帝现在很想对东林党的那些正人君子们举起屠刀,一个挨一个的砍了,但这也只能想想。
毕竟大明现在还没亡,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有些事也就不能再用最初那种同归于尽的搞法,需要权衡利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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