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王承恩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管家说道:
“本督记得阁老府上可不止一种雨花茶吧,那云南的普洱,还有苏州碧螺春,还有...怎么都不拿出来招待招待?”
管家闻言一惊,这王承恩是第一次来吧,怎么连自家府内有几种茶叶都说得一清二楚,管家一时无法作答,只是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魏藻德。
魏藻德受了个下马威,顿时冷声道:“厂公,本官知道你东厂番役的厉害,不必遮遮掩掩,有什么话,还是开门见山吧!”
“既然阁老如此急躁,那本督也就明说了。”王承恩将壶中雨花茶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说道:
“前阵子刺杀皇帝的龚鼎孳和骆养性两贼既已伏诛,那件事便是过去了,如今陛下的意思,是要将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整筛一遍。”
“你整你的锦衣卫,和在下又发生什么关系?”魏藻德眉头一皱,心道此时并不简单,赶紧出言推辞。
“你等老夫说完啊!陛下要将南北镇抚司的人手调换一下,未免麻烦,这件事还得阁老在明日朝议中提一提,陛下也好直接准了。这样一来,此事就要简单得多。”
“什么,南北镇抚司人手调换,这这,这种事从无先例,其余诸臣怎么能从?”魏藻德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震惊。
这特么不是赤裸裸的要求自己主动背黑锅么,东林党畏惧厂卫如虎,他自己也一样,自己府中指不定藏着多少暗探,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要是自己出面提出去,身为内阁首辅,再加上皇帝的准许倒是直接能盖章下旨,但这样一来,锅可就全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了,那些东林党还不得把自己给活活撕了。
崇祯皇帝亲自下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这次就非要自己出面提?
看魏藻德面色阴晴不定,王承恩忽然厉声喊道:
“魏藻德!你干的那些破事儿陛下全都清楚,既然能把你留着,一样能转手诛你九族,要看清自己的位置!”
“你知道今日监斩后,那些东林党怎么说你吗?”
魏藻德下意识看过去,问道:
“他们怎么说?”
王承恩道:“哼哼,他们都说你是当今皇上的狗腿子,说你畏惧厂卫,背师弃友,乃是铁杆阉党。”
王承恩边说,看着魏藻德愈发变得惊惧不安,便是安慰道:
“唯今之计,能在这满朝文武手中将你保下来的,除了陛下也没有第二个人,本督话就说到这里,阁老,好生想想自己今后的去处!”
王承恩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管家看着面容呆滞的自家大人,担忧的问道:
“老爷——?”
魏藻德无力地摆摆手,自语道:
“罢了罢了,这王承恩说的不错,要是离了厂卫,只怕本官今夜就要暴毙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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