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眼花了?”阡陌眉头微皱,四下打量了一番却仍不见任何人。“大概是太兴奋了看花眼了吧。”说着便直起腰杆打算再次启程。可就在这一瞬间那诡异的身影却再次出现,一下子从一侧闪至了阡陌的身后。
“谁!”阡陌清晰地看到一道黑影闪过,可一扭头那黑影便又不见了踪影。阡陌咽了咽口水,心中不由得害怕起来。正要挪步,脚下却踩到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却是个纸团。阡陌心中奇怪“刚才怎么没看到?”展开纸团,却是一行清秀的小字:
“长安有变,村东林内详谈。”
而下面写的竟然是罗叔叔的名字。
“长安有变?”阡陌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这种事情我应该知道才对啊。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忽然又转念一想:“糟了,那笨蛋还在长安,要是真出了什么变动把他牵扯进去,那就真的凶多吉少了。”如此想着,将那纸团一丢,整个人便向村东树林里奔去。
奔了不多时,阡陌便已来到村东,远远看去,果见那林中灯火通明,似有人在集会。
“中间那个人好像是罗叔叔啊?哎?裴大哥好像也在。”阡陌悄悄靠近人群,却不敢发出声响,只走到能听到人声为止。
“窦娘在长安发展势力,如今已经有了异心。”罗叔叔站在人群之中朗声道:“她本不是我类,不过是因当年一同起兵反隋,如今共反李世民罢了。我们早已有心铲除此人,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暂且搁置。如今大业将行,这种隐患绝不可留,我们已经暗中在其势力网中各处安插了我们的人手,只等时间一到。”顿了顿又说:“长安那边我们已基本调空了她的人手,如今已经派出杀手行动,只待她人头落地,届时其所准备的物资便由我们尽数接管。”
“罗叔。”人群里有人喊道:“那窦娘武艺高超,大家都有目共睹,她的‘琴血剑歌’更是无人可破,谁又能杀得了她呢?”
“这个你不必担心。”罗伯挥挥手道:“已经有人安排了人手去做这件事。”
“谁这么有本事?能破窦娘的‘琴血剑歌’?”裴广逸也心中不解,因而问道。
“是个叫李奉英的后生。”罗叔道:“不要小看此人,虽是小辈,却练就了建成太子的惊鸿剑法。”
“什么?那傻子居然学会了惊鸿剑法?”阡陌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议论。“如果真有什么能和窦娘的‘琴血剑歌’平分秋色的话,那也只有建成太子的惊鸿剑法了。”
“罗叔。”裴广逸在一旁问道:“你说这人,不就是和阡陌一起入狱的那个少年吗?”
“正是。”罗叔道:“所以我这次才没有告诉阡陌。”
“阡陌对那少年有情,若因此而牵扯进来,必定影响我们大业。”罗伯皱了皱眉道。
“建成太子的女儿,是不能随便爱上别人的。”
“什么?!”躲在不远处的阡陌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尖叫出来。“建成太子的女儿?我?”
“那等到事成之后呢?”裴广逸问道。
“杀!”罗叔冷道:“留在身边,弊大于利!”
“哈哈哈哈!”窦娘看着狼狈不堪的李奉英狂笑一番恶战,那竹楼楼顶早已被剑气琴刃掀去,二人就这样在月光之下相对而立,窦娘看着蒙面的李奉英道:“果然是因果报应!当年你们用惊鸿剑破了我的琴血剑歌杀了他!今天我便用琴血剑歌杀了你!我要用你的头和惊鸿剑去祭拜他!”说着连弹数十音,弹射出百十把琴刃,在那月光之下,将李奉英团团围住。
“去死吧!”广袖轻挥,弹出最后一个尾音。月光之下,一串晶莹的泪珠,在窦娘眼角破碎散开,并着那沁风而动的瀑发霓裳翩跹摇曳。
撼天动地的爆炸声接连起伏,烟光散尽,奉英所处地方的楼板竟被琴刃尽数击碎。
“逃了吗?”窦娘看着眼前散尽的爆烟微微出神。
月色如水,照在窦娘脸上,宛如恋人的双手。窦娘眼泪涟涟,看着那明月无声,再也承受不住,跪在那地上哭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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