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州候几人也是暗暗心惊,王上如此算计,将项燕调回来,将军队牢牢的把控在自己手中,掌控军队是为了干什么,这是在做最坏的打算,也就是战争准备啊!
最坏的局面如果出现,这种局势不仅熊元不愿意看到,州候等人也不愿意看到,毕竟州候等人虽然反对这件事,但是也还远没有到和楚王兵戎相见的地步。
毕竟一旦如此,楚国爆发内战,那么楚国的亡国之祸也就不远了,一旦楚国亡国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他们这些依附于楚国,而存在的世禄世卿的大小贵族,也必然讨不了好。
毕竟他们的世禄世卿是依附于楚国而存在的,一旦楚国没了,即便是他们家族传承中还有大量的书简,也不是短期内能够重新在其他国家,成为世禄世卿的贵族的。
而在这个战乱年代,若失去了贵族身份的庇护,又掌握着大量书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之下,随时可能会有灭族之祸。
因此这些楚国贵族和熊元虽然有分歧,但是也不会轻易的挑起战乱,毕竟他们都是在楚国这一口锅里吃饭,一旦锅破了,所有人都没饭吃。
但是这些假设都是建立在,熊元作为楚王占据绝对实力优势的情况下而存在的,一旦熊元的优势局面消失,这些人很可能铤而走险,投敌叛国,弄死楚王,换一个他们能控制的楚王,或者干脆起兵造反,三家分晋和田氏代齐已经为他们提供了榜样。
也因此,熊元才会在朝议之时步步紧逼,显得咄咄逼人,并且在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拥有实际兵权的项燕调回南郢,并让支持自己的司马靳代替项燕,并将司马靳放到曲阜去统领豹韬军。
实际上不仅仅是防备项燕,也有将司马靳调离秦楚边境,一方面避免一旦发生战乱,司马靳和以往的秦国旧部兵戎相见,到时候一旦稍有差池,便会贻误军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司马靳,万一再被秦国旧部劝降返回秦国,要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那才真是泼天大祸。
也因此,熊元将司马靳调到了曲阜城驻防,那里和秦人没什么关系,虽然如此,但是今天众臣在朝堂上的举动,仍旧让熊元原本打算在背后默默操控大局的打算,基本上失败了。
熊元在朝堂上已经摆明了对纸质书出现的态度,因此今天朝臣们的举动,算是把熊元从暗地里,给逼到了明面上来了,熊元深知,朝议上的群臣请命不会轻易结束,这只是开始而已,随后的几个月,将会是斗争最激烈的时刻。
想到这里,熊元对着身边的聂仪说道。
“聂仪!去将蔡豹叫来!以后寡人的饮食用度,你二人一起当面安排为寡人试毒!”
“唯!”
说着聂仪就要转身下去,但是耳边却再次响起了熊元的声音。
“到了这危急时刻,寡人这宫中可信之人,竟然只有你聂仪与蔡豹两人而已!何其可悲啊!”
聂仪听到这里,立刻跪伏在地,双眼带着湿润,语气哽咽道。
“王上!恕臣放肆,仪跟随先王数十年,深知为王者的悲苦,先王在郢都失陷以后,也曾如此感叹过,王上,这几年我是看着您一点点的,将已经坠入悬崖的楚国重新拉起来,当此之时王上万不可有此悲苦之心,王上干的是大事,此时正是干系天下安危,楚国未来国运的时候,怎可轻易”
“好了!寡人深知你受先王所托,照拂寡人,都是为寡人好,但是寡人也已经年过而立,也当了数年楚王了,这些事也都知道,只是一时间还是有点悲凉啊!去吧!把蔡豹叫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你们两人要辛苦一点了!”
“为王上效力,仪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只要能保得王上安全,仪虽死犹荣,否则百年之后无颜面见先帝!更愧对王上信任!”
说到这里,聂仪转身走了出去,去找蔡豹了,而此时的熊元,坐在书房的座椅之上,看着聂仪走出去,嘴里喃喃自语道。
“聂仪!蔡豹!希望你们是可信的,不要让寡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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