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刘季矿所说的一样,吉安府知府、吉安营监军顾景星大半时间都住在军营里。
得知胡里等人的来意后,他显得有些忧心。
“自我来到吉安后,就感觉到有一股势力在暗中对付安**,不过也只是感觉而已,幸亏我军厘清两册、分田地、颁田契之后,大多数百姓对我军还是拥戴有加,特别是那些棚民”
听到这里,葛嫩娘插道:“都在说棚民,这些棚民到底是何来路?为何江西境内特别多,其它地方并不多见?”
顾景星笑道:“这就是江西之地的特别之处了”
“江西之地,除了赣江及其支流所在的区域,大多是山地,其面对长江的出口也只有一个,那别是九江,其东面面对南直隶的有九华山、黄山诸山,面对浙江的是怀玉山,面对福建的是武夷山,面对广东的是九连山,面对湖南的是幕府山、罗霄山、武功山,山上的居民一遇到旱灾,便流向周边,其中以流向广东的居多”
“而流向广东最直接的通路便是赣州境内的梅关,这些人到广东之后也只能呆在山区,平原处的好地方也轮不到彼等,广东之地的雨水比江西多一些,在山上拾掇出几块旱地,勉强也能存活”
“不过崇祯末年以来,广东之地也是旱灾连连,这些人便又越过梅关返回江西,由于彼等无力建造青砖黑瓦之居所,连土坯茅房也力有未逮,多在山上随便搭个木棚将就,山下的人便称彼等为棚民”
“棚民生存不易,彼等或耕种,或帮佣,或甘愿卖身为奴仆,或在矿场帮工,长期的漂泊,使得彼等剽悍难训,与赣州的侗人并称为江西的两大兵源”
葛嫩娘点点头,“那也就是说,假若有人在邱、岳两家事件中有所图谋的话,彼等在事了之后肯定会逃亡他处,按照安**的规制,有陌生人来到必定会禀报禀报甲长、里长,请问大人,吉安府接到这类举报没有?”
顾景星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葛千总真是慧眼如炬,若有图谋不轨之徒,从通衢大道走我等自然知晓,沿途关隘都有吉安营的士卒,必定要细细查看文牒,但并没有接到这一类的回报”
“那彼等就只有一途了,窜伏在大山上,等风声过后再远去或返回原地”,葛嫩娘说道。
其实还有一途她已经隐隐有些怀疑了,那就是这些人并没有走,而是在当地蛰伏起来,不过肯定不在里塘铺。
“嗯,确实如此,可我等也未接到山里的民户举报,或许彼等藏在山上某处也说不定,吉安左近便是武功山,茫茫大山,不要说武功山了,就是附近的娑山也不是那么好搜寻的”
葛嫩娘点点头,“多谢大人,在下尚有一事,吉安府城里,最近可有不同寻常的动向?”
“不同寻常?”,顾景星笑道,“那倒没有,很是惭愧,本官日常多在军营里盘桓,府里多半是刘大人在打理,故此”
“可按照安**规制,府城重大案件的审理,大人还是要出面”
“这是自然,不过本官与刘大人有分工,除非伤人致死、盗匪、造反等事,其它寻常案件都是刘大人在审理,此事大都督也知晓,最近,算了,这是安**的机密,不好在此处明说”
葛嫩娘又道:“那大人对于刘大人、韩大人二位有何看法?”
顾景星心想,你这小娘够直接的,“这两位大人都是吉安本地人,本乡本土的,熟知风土人情,执掌一地之民政自然事半功倍,刘大人祖孙三代都是进士出身,名望在当地不做第二人想,至于韩大人嘛,他原本是本府监生,做过龙泉县的县丞,最近几年才调到吉安府,以本官来看,二人都是安**的干员,不可随意臧否”
晚上回到王府,众人聚在一起又汇总了一下意见后便歇息了。
当晚,天气突然变得寒冷起来,半夜时分又下起大雪起来。
天寒地冻,更兼大雪纷飞,街面上、乡下几乎看不到人影,连寻常常见的乡间野狗也不见了,都不知猫在哪里避寒。
不过在刘季矿的府邸附近突然摸过来一个黑影,只见他身手矫健,三两下便翻进了大院,又很快摸到了刘季矿夫妇的居所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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