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城将破

往南的路上，糜竺很兴奋。他没想到秦路不仅答应救徐州，还直接派兵去徐州。刚开始糜竺不明白秦路说派一个师什么意思，但见了赵云领的一万人，糜竺才慢慢了解安平军的建制。军队滚滚向前，糜竺从未见过这样的队伍，真正是不动如山，其徐如林。即使在赶路中依然能保持相对整齐的队列，这意味着即使遭到突然的打击，也可迅速做出应对；赶路中很少能见到有人交头接耳，这是纪律的象征；而因为安平军基本没有多少马，要求赶路速度快，士兵们即使累得疲惫，却也没谁抱怨，短暂的休息时底层军官问着手下人的情况，做出关心的举动，自己哪怕口渴，若水壶还有水，都会递给身边的战友，人人都像兄弟一般。糜竺隐隐有些明白安平军为何战力强横了。

一路穿州过县，行过整个冀南，没有任何势力敢靠近这支队伍。到达兖州地界，一些势力派出探子远远观望，却不敢丝毫招惹，如此平静地接近徐州，是糜竺没想到的。安平军威势果然！

此时的徐州城依然正遭受曹兵的澎湃冲击，城上城下都覆盖了一层红色，仿佛刷了染料，但看了城墙下堆积的尸体，就会明白，那红色是士兵们的鲜血染成的。天气渐暖，正午时分，尸体的腐臭味令人作呕，双方的士兵忍受着这难闻的气味互相砍杀。战斗一日又复一日，但局势已明显向曹操一方倾斜。每一波次的攻击能登上城头的越来越多，而城中兵力则是越来越少。城中青壮早已在陈登的组织下协助守城，百姓也力所能及地为守城贡献力量。但即使这样，形势也是越来越危急，明显支撑不了多久。

陶谦由人搀扶着登上了城墙，忧心地看着刚刚退却一波的曹军攻势。他不知徐州还能不能撑过今日，已经倾尽全力了，预备队都没有。糜竺已经离开多日，若秦路愿意救徐州，做出攻打青州的态势，曹操应该已经得了消息撤回。然而连日来曹军日日攻城，看来糜竺失败了。长叹一声，陶谦悲从中来，想不到人老却还牵累了治下百姓。

“使君，快看，曹军退去了！”身边侍从突然惊喜道。

陶谦一看，果然曹兵全数撤退了。陶谦不知详细，让人紧盯曹军动向，不可大意。

回到半个时辰之前，曹操接到安平军过来的消息，直指徐州方向，定然是为了徐州而来。而且只需半日就可来到。曹操看着面前已经遥遥欲坠的徐州城，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他不甘心，攻城多日，手下士卒已经损失五万多，粮草更是耗费无数。而城中连日来连青壮都在勉力支撑了，也许今日就能破城。他不甘心，但安平军马上就到，若不能在安平军来到前攻破徐州，很可能被安平军咬上。想起猎场之战，诸侯二十倍于秦路亦不能胜，曹操即使觉得自己的队伍非其他诸侯可比，也没把握对阵这来的一万安平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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