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负心多是读书人,书生要是狠心起来,就正儿八经的是六情不认。
况且要在这个世道中存活下来,心不狠如何能活得下来。
独善其身!
陈欢的目标很明显,就是要独善其身,这个世道存活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是参与进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中。
皇家的事从来不曾简单过。
一声不吭的陈欢,直接摆明了态度,刘琦脸色一变,变得苍白可怕,身体一阵的摇晃,瘫软在地,苍白的脸庞上尽是苦涩:“是刘某冒昧了。”
见状,陈欢并没有多说什么,稳坐泰山,根本不为其所动。
自始至终他脑海中还是记得临走前恩师司马徽的谆谆教导:‘世事如棋,人心莫测,可悲的是这芸芸众生,可怕的也是这芸芸众生。’
简单明了的话,却也透露着人心凶险。
对于刘琦的冒昧,陈欢也没有表示什么,仿佛刚才拒绝刘琦的人并非是他,而是另外的人。
陈欢越是如此,刘琦越是绝望,倘若陈欢能开口拒绝,刘琦倒是觉得还有希望,毕竟无声的拒绝才是最为坚决最为冷漠的,外面风雪呼啸,里面沉寂如默。
“我是否能跟陈兄一同前往河内。”
过了一个时辰后,刘琦脸上重新浮现了笑容,似乎刚才沮丧的人并非是他一般,这生在权贵家,要是没有一点半点的权谋本领,岂能在满是阴谋算计的环境中活的这么大。
至于他的父亲...
刘琦脑海中一瞬间闪过那道冷漠无情的背影,旋即呵呵的笑了起来。
尴尬中带着无奈,无奈的笑声中带着一丝的窘迫,那一抹窘迫中更是藏着浅淡的渴望。
“不能。”
此次前往河内,乃是司马徽的意思,天底下的人有几个人知道这司马乃是一家子的人。
“这....”
陈欢这般果断的回复使得刘琦有点不知所措,直接愣在哪里,面容中带着一丝的不敢置信。
“这是为何?”
满肚子疑惑的刘琦看向陈欢。
陈欢沉默不语,其实对于刘琦此人,陈欢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麻烦!
一个浑身上下都带着麻烦味道的人。
麻烦,谁都不愿意去触碰麻烦,一旦麻烦沾染上了,就算是想要给撇的一干二净,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唯一避免麻烦的办法,就是立即把麻烦给甩开。
旋即,陈欢立即进入神游的状态,继续闭目养神中。
见状,刘琦眼眸中的绝望更深了。
到了寅时末,卯时初时,外面寂静的天地,慢慢的开始有了动静,一刹那间,沉睡中的陈欢睁开了眼睛,警惕的看向这片黑暗。
这么多年来,能够孤苦伶仃的一人活下来,陈欢靠的便是这股警惕,警惕四周。
悄悄的挪动着身体,眼睛稍微瞥了一下龟缩在一处,已经陷入沉睡中的刘琦一眼后,陈欢便小心翼翼的探出身子,朝外面看去,旋即,陈欢瞳孔一缩,立即把身子缩了回去,然后轻悄悄的把稻草给拉了一下。
在外面,他看到黄衣黄巾....
瞳孔中还带着一丝不可化解的恐惧,什么波澜壮阔的时代,什么英雄辈出的时代,这些都是假的!统统的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他们这种人!
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才知道黄衣黄巾到底意味着什么!
“蛾贼!这群该死的蛾贼!”
低声喃喃自语中,陈欢的眼眸中闪过的怒火与恐惧,在微弱的火光中,悄然的映照而出,不过很快的这些火光就立即被陈欢给扑灭,或许是因为火光并没有剩下多大,并没有烟冒出来。
“大哥,荒山野岭的并没有什么人啊。”
身后跟随着三五名壮汉的领头人紧皱着眉头,回头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后面多嘴的小弟,一巴掌扇到在地,旋即恶狠狠的瞪着一脸懵逼躺在地上的喽啰道:“渠帅可不是尔等废物可以非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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