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两人从惧怕中回过神来,张景宗便突然抛出了第二个问题,而这一次,两人的反应明显出现了差距。
其中一人在短暂的愣神后立时张口答道:“在此地往东四十里的一处山脉中!”
话音落下场面寂静,不仅是张景宗,就连旁侧的库狄云,杜焕,乃至是正相互包扎伤口的军士都将怜悯的目光投向了剩余的那名突厥人。
此人看模样不过二十出头,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先前自言是名铁匠。
眼下这位铁匠见同族已是快速作答近乎呆滞,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悔恨,望着正用怜悯目光打量着自己的一众魏人他刹那间便屎尿其流,痛哭流涕地伏在地上一面疯狂朝着张景宗叩首,一面惶急哭道:“支?
在我看来至多不过三支,其中还要算上那武川宇文一族!
嘿若不是如此又怎需我等此番铤而走险呢?”
杜焕这方说着,眉宇间多是讥讽与无奈。
他身处虎贲军又到底是鲜卑门阀子弟,所知所晓比张景宗多出太多。
因此听到这话张景宗的眸中闪过惊讶,他在这话中可是捕捉到了不少讯息!好在此番两人近乎交心,他也不急倒是能一一询问,而杜焕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其慢慢道来。
原来魏廷不是不知六镇糜烂,只是眼下权臣当道,幼帝难以亲政,类似治理六镇这般稍有不慎便会捅出大篓子的棘手之事权臣自是不会引火烧身,此番若非眼见阿那瓌有不臣南下之心,又遇元孚等人牵头,恐怕连这袭杀阿那瓌的险招都不会出现。
毕竟魏廷并不认为柔然会长久侵占北地,或许借柔然之手解边关问题也未尝不是好事一桩。自于此的男人!
“这可真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啊!”
轻声呢喃下张景宗顿时升起一种怪异之感,自己未来就是要与这般人物一争长短吗?
这可真是有些麻烦呢!嘿!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两人而后又谈论多时,彼此交心下不仅情谊大增更是彼此欣赏,可谓相谈甚欢,直至晨曦高挂这才后知后觉,摇头感叹下连忙各自入帐休息。
好在库狄云早已将一切布置妥当,有其坐镇,暂无战事之下张景宗也是可安心入睡。
再度醒来已是次日正午,多日的疲于奔命,鏖战搏杀后张景宗终于是再度恢复了精神头,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疤与绷带他却不由自主的发出感叹:“这才是一个小小军主就受了这么多伤,昨夜还想着跟宇文泰,高欢这样的猛人一较高下,那往后不得成木乃伊啊”
“张大人,这是于景的直属军主,贺葛岚,他麾下有七百镇兵,平日里多负责游猎以及以及前往柔然边境劫掠一些小部落身份绝不会有错!”
须卜鹿姑回过头来眼见是张宁赶到立时放下戒备迎了上来,三言两语便将这贺葛岚的身份道了出来,旋即他有些不放心的打量了一番四周而后才又凑近了一些话锋一转低声道:“大人这贺葛岚方才在昏迷前在昏迷前说败了,他们遭到了伏击!”
须卜鹿姑说完这话后咽了咽喉头,仿佛有些不舒服地轻咳了一声,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内心也是极为不安。
不过此时张宁也无暇注意到他的神情。
其实用不着须卜鹿姑多做介绍,前番已是在怀荒镇呆了有些日子的张宁怎会不知这贺葛岚是何人?
只是此刻其口中所说当真是太过骇人,闻听此言张宁先是脸色幕地一白,而后微微张嘴愕然半晌,眼中快速闪过苦涩,悲哀,担忧等各种神情,过了好半晌才微微侧过头来用一种须卜鹿姑听来极为不舒服的声音说道:“除了你之外,这话还有谁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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