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宗屏退左右定定望着对方也不打扰,半晌过后见对方还无半点不适或是刻意造作不禁心中感叹嘴中脱口道:“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于张景宗而言此时他能够想到的,能够形容这位苏姓年轻人的话也只有这一句了。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正是自己这脱口一叹竟是让跟前这个苏姓年轻人第一次放下了手下书卷认真地抬头打量起了自己。
见此张景宗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对方第一次认真打量自己竟是因为这句感叹,他并没有剽窃后世那位著名词人任何名句的意思不过是脱口感叹而已,眼见此景他心中也是略有几分尴尬,好在他可不是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白了,当下按住心中的种种感叹他再次开口道:“苏兄,就是你教陶先生说的那番话?”
可而今的元魏呢?
其与南梁各拥半壁江山,山河并未统一就如此早的分封了实权国公王爷不但导致了这些人在经济和政治上都具有特权,在社会上占有高贵的地位,还让这些人利用特殊的政治地位和雄厚的资产从事工商业活动,获得巨额的利润!
他们在生活上奢侈淫靡,极其腐朽,由于这些宗室诸王和鲜卑勋贵是元魏朝堂上的核心集团,所以他们的活动在苏绰的眼里当真是直接决定了元魏政权的命运,此时朝堂政治的腐败不堪便与这个阶层腐朽糜烂有重要的关系。
而到了这个时候尴尬的局面便出现了,历代魏帝都不敢去触碰这个集团,因为他们一旦想要割除这个毒瘤就势必会影响到政局的不稳定,导致南梁趁虚而入,同时这些被触碰了利益的诸王勋贵则或是奋起反抗或是南逃萧梁,这样的例子在近二十年来是数不胜数让历代魏帝无从下手。
在这样的情况下历代魏帝都不敢再去触碰这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只能想着先消灭南梁再处理诸侯王们,可此时这个生活奢侈淫靡腐朽的利益集团早已是至上而下的腐蚀了大半个朝廷,使得魏廷彻底失去了南下灭梁统一华夏的实力。
以至于现如今宗室元叉乱政也无人敢问,只有外戚一族想要伺机颠覆,而这个时候无论是两派中谁占到了上风,那位年轻的魏帝都只能是任人操控。
行至戍堡早有军士奉命守在此地一应对照各赴宴者身份以防心怀不轨之人借机潜入,对此一众将校官吏皆习以为常。
自前番身为昔日怀荒军主之一的贺葛岚行刺失败后不仅戍堡内外加强了戒备,就连整个怀荒镇中的巡逻军士也多了起来,眼下仅仅是平日进出戍堡的例行检查罢了,倘若不出意外的话在镇将府外还理应有着一道更加细致严密的盘查。
过了大门进入怀荒镇真正的核心戍堡,众人的步伐不仅没有减缓反倒是更快了几分,不过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众将校官吏间虽泾渭分明但几乎所有的大小官吏均是无一例外跟随苟南一之后,与将校三分截然不同,这刚好同张景宗知晓的一样,在张宁不在场的情况下苟南一绝对是众官吏中当仁不让的领头羊。
众人步伐轻快一路上不时传来低低谈笑,很快便到达了镇将府,此时的镇将府外果真守卫起身出列半跪道:“末将在!”
“本将命你明日正午尽起风驰军一千五百骑随本将前往雁门,可能做到?”
“禀将主,末将愿誓死相随!”
纵然心中对于这个突兀的命令有着万般疑惑,但库狄云并未有半分犹豫,立刻便朗声答道。
而当他慨然领命之后在场众人却是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坐于高位的张景宗,皆是想要从这位镇将老爷的口中知晓为何会突兀出兵雁门的原由。显然人们的疑惑非常简单就如同先前张景宗所顾虑的相同,怀荒此时刚经历了大战不久理应修生养息操练整编完成的军队。
毕竟此刻整个北地都还处于混乱中,谁也不知道是否还会有新的柔然人脑子一抽来怀荒惹事,更何况眼下雁门关正汇聚着多达数万的柔然轻骑,他们不返身来击怀荒便已是天之大幸自己又为何要去主动招惹呢?难道是先前的大捷让自家这位镇将老爷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可看样子也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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