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似这般军士上的改革是元魏所必须经历的一步,当初魏廷尚定都平城之时,在大部分的王公贵胄们眼中淮河流域,汉水中下游地区属于极远的南方,根本无法威胁到魏廷最重要的根基代北,河北地区。同时淮河,汉水流域湿热多雨,终年不冻,河道丛林密布根本不适宜骑兵运动。
因此魏廷当时根本就没有向淮河,汉水以南扩张疆土的想法,但在迁都洛阳之后新的都城与淮河,汉水流域在气候与地理上的区别就没有那么大了。迁都之初很多鲜卑大臣都难以忍受洛阳夏天的暑热,可当他们逐渐适应了洛阳之后对于淮河,汉水一带也就没有那么陌生了。
再者当魏廷定都洛阳之后距离南朝控制的南阳盆地,淮河中上游地区只有四五百里,这使得洛阳极为缺乏安全感,在如此情况下魏廷只得竭尽全力将边界线推进到淮河和汉水以南才能勉强让洛阳不时刻受南朝兵锋威胁,可以说很大程度上孝文帝当初的三次南伐都是围绕着这个目的展开的。
自冯太后和孝文帝的汉化改革之后,元魏政权对汉地的控制力和资源的征发能力大为增强,就这一点而言在对南方的战争中体现最明显的无疑便是征发步兵的数量。在第二次南征中魏廷在后方诸州两次征发一年期士卒,这种兵士在每年八月集结到前线战区,于秋冬季节进行作战,来年夏季则与下一轮士兵换防。
这种以征发步兵为主的军队可以进行长时间的围城攻坚战,也可以驻防在淮河流域的城垒中进行持久防御,且适应当地水域,山林地形,可以说是魏廷军队向淮南扩张及坚守战争成果的最主要力量。
与此同时在南北战争中由于南方政权向来便缺少战马,北方骑兵对南方步兵占有压倒性优势,且骑兵集群冲击需要开阔,平坦的地形,河流山林则是运用骑兵的障碍,因此这更是促使了骑兵在对南朝战争中的次要地位。
导致魏廷骑军已是多时没有经历过像样的大规模对冲,这才在此战与柔然铁骑的正面碰撞中落入了下风。
然而纵然已是在刹那间明晰了这一点,可对苏绰而言仍旧是无能为力,因为现如今他们所能掌握的力量当真是太过渺小。
这不禁让苏绰在暗暗皱眉的同时将目光向着远处宁静厚重的一处地域看去,或许此战的胜负还真就系于这千余骑之上!!!!
却说柔然大营中仍旧是杀戮占据着这里的主导,眼见己方陷入被动,统帅这支魏骑的数名骁将皆是立刻便认识到了此时自己等人所面临的险境,身为骑军将领他们知晓若是一旦真的被四面八方窜出的柔然人给阻挡住了向前移动的趋势,那么自己等人可就彻底完了!
同时这些将领们更加清楚,的确,第一波的冲击确实是让己方遭受了重创,蒙受了巨大损失,但不能忽略的是这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作为能够被视作精锐的骑军将领,他们岂能不知道骑兵军团的优劣?
将领们清楚的明白在第一波最猛烈的冲撞之后,只要麾下骑军没有溃散,那么双方之间的战力差距便会随着战斗的继续进行而减小。换句话来说这场贴身肉搏白刃战中要想取得胜利只有两种办法,那便是冲阵与砍杀,一旦这两招用了敌人还没露出颓势,那么对不起,你可以下马进行步战了。
当下他们皆是不约而同地挺身而出,开始厉声疾呼起来。
他们的话语十分简单但却极其有效,那便是让麾下的将士们坚持住,只要在坚持片刻就能等到统帅广阳王元渊的大军到来,届时他们便能里应外合将这些该死的柔然人统统诛杀。
后援,包夹这两个充满魔力的词汇无疑是立刻便让行动受阻的魏骑们重拾了信心与勇气。
是啊,在令人近乎疯狂的杀戮中他们居然是差点忘了在这大营之外还有着己方三万大军的存在,正如自家将军们所说的那样,只要自己等人能够坚持到援军到来,那么眼前这些柔然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于是在短暂的涣散与摇摇欲坠之后,这支已是受到重创,折损近四成的魏骑竟然是重新稳住了阵线,反动是让柔然人开始停滞不前,再难前侵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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