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按照正规的制度,胥吏是没资格收钱的,诉讼费是由县衙刑房专收的公共服务费,而且对诉讼费的费用也做了规定,基本上不高,不及普通百姓月收入的十分之一,只是涉及大额经济类案件比如财产分割与继承等稍微高点。
于是。
梅知县只得按规矩来,先说道:“既然是这位庄户先告贵人强买他货物,且殴打他,踩坏他货物,那就先审这庄户的案子,这位庄户报上你的姓名和你的货物估值。”
这庄户也是茫然,他先报了名字:“草民陈敬”。
然后,一旁的刑名师爷才给这庄户解释了什么是货物估值。
这庄户陈敬其实现在已经搞不懂眼前这贵人和太爷要干什么,只得按照他们的要求来,说道:“也就值个十来银元。”
“那诉讼费就是这个数,你觉得如何”,师爷又问着陈敬。
陈敬摇了摇头:“告状还要交钱吗,可我没有钱,我身上没有钱啊!我可以不告了吗?”
“可以,那就撤销诉讼”,一旁的师爷写了张撤诉书,让这陈敬盖了手印,然后梅知县从师爷手里接过撤诉书后,也点了点头:“既然陈敬撤销诉讼,那接下来便审理贵人张夏状告陈敬攀诬之事,贵人,可愿意交诉讼费?”
朱厚照看了郭荣一眼:“给他!”
于是,郭荣便把诉讼费交给了师爷,而在场的人都感觉到很新鲜,都没想到朱厚照这样的贵人会愿意交诉讼费,以这种符合规矩的方式来维护自己尊严。
连被告者陈敬都觉得新鲜与不知所措,他恍惚明白自己现在还不能走是因为自己攀诬这位贵人的事正在被县太爷审理,但也正是这样的程序让他开始不由得想也不知大明律法对于自己这种攀诬之罪是如何惩处的,是不是比砍头还要狠,不然为何这贵人要这么做。
梅知县开始审理起案子来,询问证据等等,但因为这庄户之前已经承认,所以也没有大费周章,便开始直接定罪,而这梅知县倒也忘记了大明律法和问刑条例,开始让师爷去翻阅,翻阅了许久后才道:
“按照正德十五年修订的问刑条例,诬蔑他人者以求财物者当杖责六十,流放五千里!劳动改造二十年!”
“既然如此,便将此人拉下去,杖责六十!”梅知县吩咐道。
陈敬大惊,心想打六十棍即便不死也要流放五千里,就等于要死在他乡了,自然忙磕头求饶:“太爷饶命啊!贵人饶命啊!草民知错了,草民不该诬告,不该不知恩图报,草民本只是见这位贵人心善帮了草民,替草民驱赶走了青皮,又见翟相公来了,才想着说贵人打得草民,踩坏了草民的货物,这样就可以让贵人赔草民的货物!草民是有罪,可草民”
“别说了,既然决定这么做,就得为此承担后果,梅知县,大明的律法岂因罪犯可怜而饶恕?”
朱厚照问道。
“自然不能!”
梅知县笑了笑,便把惊堂木一拍,再次喝道:“拉下去,打!”
这陈敬也就被拖拽了下去,他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现在的他的确是十分后悔,但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啪!当棍子打在他身上时,他此时也只能本能地惨叫起来,惨叫了没几声就昏死了过去。
朱厚照也离开了县衙。
对于此事,给朱厚照的触动很大,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处理完这事,那一伙青皮便又找了来,而且带来的人更多,直接就挥刀朝朱厚照这边砍。
朱厚照见此只吩咐了一句:“全部打死!抓个百姓做个目击人证,去把跟着我们那个衙役也带过来,到时候让县衙知道,我们这是正当防卫!”
“敢在南浔镇撒野,兄弟们,给老子砍死他们!”
那姓邢的青皮大声招呼着,而几名青皮就拿着大刀砍了过来。
啪!
锦衣卫刘适先开了一枪,当即把一名青皮打进了河里,只晕染出一片红色。
接着,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串的枪声响起,这些青皮大都被当场打死!
而剩下的几名青皮直接吓懵了,都没想到这些客商的随从还带着火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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