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呵呵!”马车上,宋祎手捧着脑袋,口中念念有词。
绿珠看着春心荡漾的爱徒,又瞅瞅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羊家小娘,心中一声长叹。
“刘家二郎才高八斗,以前居然没有看出来,祎儿倒是福气不小,能得刘家二郎的青睐!”绿珠随口一说。
宋祎瘪瘪嘴,道:“刘二郎有才?呵呵,他不过鹦鹉学舌罢了,就凭他,能作出那等诗词来么?”
“哦!你的意思,那首‘相思’,并非出自刘胤之手么?”绿珠仿佛很随意的问道。
“那是自然,若非背后有人,他能作得了那样的诗来……”宋祎俨然小大人的模样,满是不削道。
“这话从何说起?”绿珠奇道。
“刘二郎是什么德行,徒儿哪能不知,凭他如何能作出‘相思’这等诗?以徒儿推断,那首诗定然不是出自刘胤之手,而是出自……”
神秘一笑,绿珠问道:“不是刘二郎,又是谁呢?”
脸上阵阵娇羞,宋祎轻声道:“自然是出自七郎之手!”
“七郎?七郎为何要要帮刘胤出头?”
“因为他答应过徒儿,要为徒儿作诗,只是借刘胤之手,履行自己的承诺罢了!”
“哦!是这样啊……”绿珠脸上的笑容,愈发的迷人。
“二位所言,指的是作出‘桃花仙’,以及‘清平调’的桃花郎君么?”羊献荣突然问道。
“除了他,还会有谁?他答应过为我作诗的,哼哼,谅他也不敢赖账!”宋祎瘪嘴道。
咬了咬嘴唇,羊献荣暗自冷笑道:“如此短的时日,能连续作出佳句,此人才学倒是不差,可偏偏生就轻浮、浪荡的性子,一生所学,都被他用来勾引女子,这等人,与那qing兽,又有何异?”
心中才一想,羊献容忍不住提醒道:“我可听说,桃花郎,曾以一首‘清平调’赢得洛阳舞魁的芳心,这首‘相思’又让妹妹失魂落魄,那桃花郎如此朝三暮四,妹妹可得当心一些才好啊!”
世上的男子,是个什么德行,绿珠哪能不知,可在背后如此诋毁七郎,却又让她感到一丝不喜,绿珠虽皱了皱眉,却也未曾发表什么意见。
宋祎却不以为意道:“忘仙楼的兰蔻,不过是一个过了气的舞魁,未必有什么了不起,七郎一时被她迷惑,倒也没什么稀奇,哼哼!”
见师徒二人对她的好意,皆不以为意,羊献容暗自叹息一声,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马车里,忽的陷入了沉默。
.......
不愿整日陷入迎来送往的石韬,一大早便带着一众部曲去了郊外。
先是跟石方练了一阵骑射,直到双手再也拉不开弓,然后稍作休息,又开始操练起队形;
非但刚刚买回来的少年,被他拉来一同训练,就连数名年幼的婢女,也被青衣带到偏僻的地方,为了避免太过惊世骇俗,男女不得不分开训练,至于青衣如何教授那群婢女,石韬暂时不打算过问,连他自己都还是菜鸟,更何论去教别人,等那些女孩有了一定基础,自己或许可以在理论上加以指导,至于实操,他认为还是交给青衣比较稳妥。
仅仅是操练队形,石韬还算得心应手,无论高中还是大学,入学前的军训都是必不可少的,军训中学来的那一套,此时拿来一用,效果也算差强人意。
练了一会儿齐步走,以及左转右转,石韬又带头跑起步来,月余的高强度训练,不但让他的小身子骨越发结实,饭量也是大涨,不知不觉中,过去穿的衣物,让他感到日渐紧绷;
出了一身的汗,衣物又绷得他难受,石韬当即脱下上身的袍服,至于下面的裙襦,则被他用禁带束成绑腿的形状,整个人看上去,竟是一副不伦不类的样子。
袒胸露背的石韬,正打算带着一群汉子去树林里乘凉…远处竟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左右,还有数名石崇的部曲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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