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好安安分分地坐着,接着去想那个方才在路边朝自己颔首微笑的狼裘公子,稍稍红了脸,小鹿触心……
……
再之后是监御史魏家的车队,这里就热闹很多……
“为什么要跟坐我一辆车?”
魏秋子气气的,与哥哥仲武分坐在车舆两端,遥遥相对。
仲武拆了束袖,又重新裹着,反驳道:“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父亲嫌你吵闹,不愿与你同车,还轮得到我来受这趟罪么?”
“那他老人家可以与你同车啊,我正好跟母亲一起,就像宁姐姐他们家那样。”
“母亲也嫌你吵呢,还有啊,你这护臂哪来的?怎么还有女子尺寸呢?”魏仲武指指她。
秋子不服气地举起双臂,边转边道:“女子怎么就不能戴护臂?”
“看你样子,今天也是想上场比试的?”
“我可不光是比试,不但要晋级,还要夺赏礼。”
仲武喷笑出来,他笑成这样,让秋子觉得他很蠢,便也不甘示弱地跟着他对笑起来,笑他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
两人笑声一浪高过一浪,一定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也不管多么的怪腔怪调,声音变得有些诡异起来,传到车外,让赶马的车夫后背一凉。
魏秋子虽为二八少女,看似小巧娇弱,却劲力十足。
男孩子玩的东西她玩,男孩子练的武艺她也练,还经常到学室武班偷师,射箭骑马都是小意思,她更向往的是能够像个爷们一样去打猎。
监御史魏家,父亲魏侃敦厚踏实,母亲韩氏知书达理。
生的三个孩子只有长子魏孟文沉着稳重,在御史中丞属下任治书侍御史,算得上是家族榜样。
但他远在咸阳,而剩下来的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次子魏仲武生得俊逸威猛,孔武有力,以后是要从军的料子,在学室武班无论文业还是武绩,都是数一数二,与新垣平因文业投缘而交好。
但性子过于豪放率直,心直口快,察人不深,交了些狐朋狗友,还有一个为人所诟病的缺点,喜欢拈花惹草。
且不说他与多少未出阁的姑娘有过来往,光说他天亮时从人家内院里翻墙出去的,就被撞见过几次。
目前这事已经传出去一些,碍于旁人议论,魏家父亲想要尽早给血气方刚的儿子婚配,好让他能安定下来,先娶个正妻,之后的都好说。
虽然有这种想法很对不住亲家,也被妻子责备过多次。
但魏侃还是丢下郡官的老脸,亲自去赵县令家提亲,去得三趟,才终于将这事落定。
父母眼瞅着管他不住,便指望女儿能变得乖巧懂事,得些慰藉。
可这魏秋子更是个爱闹腾的。
不仅行为举止大大咧咧,而且力气大,嗓门也大。
从小打遍家门口一条街,邻居男孩儿见她都要绕着走,与哥哥仲武两人一言不合就开掐。
魏侃又向来是温和待人,只懂以理循循善诱,不会用威严摆架震慑。
父亲找来儿子谈话,说道手足情深、兄妹和睦,仲武答应得好好的,转过头去就忘光。
母亲倒是切中了点子,知道女儿是因为精力过剩,无处消散,便安排她去学织锦,想磨磨她浮躁的性子。
魏秋子什么人,织锦跟她八竿子打不着一撇的。
她果断拿着交学费用的束脩(十条肉干),去偷偷买了张竹弓。
还把家里的公鸡抱出去斗,接连斗死几只。
斗输了鸡不说,还怪别人的鸡太胖算是作弊,拉着人家扯打起来。
对方是比她整整大上两圈的壮士,被这小姑娘欺负着实有些好笑,那人不悦但也并不计较,还罢了她输的钱。
不过家里的公鸡确实是死了,母鸡还等着生小鸡,她只能卖了支钗,买回几只公鸡来填上。
这些事家里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母亲一直以为她认认真真地学织锦、跟新垣家和文家的女儿读书赏花呢。
车里两人的笑声还在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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