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甚至还会谨慎到先拍一张照片作为之后归位的对比,或是已经怀疑你身份但又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要反将你一军的,这种时候就要做两手准备。
自从来到天秦,形势远比此前轻松了太多,将离本也是带着吃吃喝喝的心情来享受生活的。
但习惯已经养成,不光书房,君府中自己常去的地方,他也大都留心了细节。
目前唯一感到棘手的事,就是那刺客。
不过既然现在剑已被她拿回,也应该已经看过信了。
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建议买不买账,不买也就只能先这样了。
可宋桓好像还没听明白,将离说罢便往屋外走去,他便立即跟上,跟着主人在院子里漫无目的的散步消食。
每当想到那个刺客的时候,将离就会来一套拳。
先是快打的擒敌拳,而后又是基础八极拳,算是一种临时抱佛脚的心理安慰,就像没有复习的考生在考场门口抱着书狂背一通。
现在他与这副身体已经磨合得相当协调,一招一式都使得顺畅自如。
呵声铿锵有力,连院中值守的护卫都不禁偏头观望。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拼的都是人数,军中训练多为阵法配合。
而单兵训练则是刺剑、射弩或驾车,像这种赤手空拳的也有,但并无系统的招式可言,基本都是大力的正冲拳。
如果在战场上落了单,还没了兵器,那也不要想太多,会降龙十八掌都没用,等死就好。
不过能打出一套系统的拳术,在平时看来也具有一定的观赏性。
宋桓最初见到公子打拳的时候,还以为是哪个不上规矩的护卫在君府院子里开练,发现是自家公子的时候,那表情可以说是相当震惊。
自己从小被送到公子身边侍候,知他从来不好武艺,遇事不争,无欲无求,连被发到九原就封也不存半分犹疑,几乎是下诏的当天就卷了铺盖北上。
而现在居然在打拳,像是突然一下就会的。
宋桓已经不愿多想了,公子近来变化太大,而这样的公子总比先前那个郁郁寡欢的颓废公子要好得多。
……
次日放晴,秋高气爽。
君府院中凉风习习,将离在轩亭与宋桓下六博,一边又啃着柿子,渐渐地可以赢上几盘。
但他还是觉得宋桓在让着自己,瞧见他把掷了好筹数的博著偷偷换掉呢。
其实将离有些心不在焉,想着虎牢那边的案子,估摸这两天应该就能出个结果。
果然不到中午的时候,小厮来报,说令史周齐邯在府外请见。
将离当即让人请他至客室,赶到时周齐邯已在门口候着。
二人稍作两句寒暄,前后进屋落座下来。
周齐邯面有喜色,藏不住的兴奋,芝麻大的小眼睛又挤到一起,拱手道:
“果如九原君所料,文郡丞先审了那樊诸,开始他还嘴硬,而后我等只是拿出笞具空抽一鞭,这鼠辈就当场泄气,如实全招。
“他确是有意诬陷顾吟枫的,不过他看来真是不清楚那宁羊的事,现已被判了车裂弃市。”
将离点点头:“这人就是个善妒的,小人之心全都写在脸上,只要见了真章一秒吓尿,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那个眉心有痣的马大,文郡丞审他时,先是没同他讲宁羊已经招供,只是对供词反复诘问,此人颇有些沉着,想是在那牢里呆得麻木了,软硬不吃。
“但在几番磨问后,也禁不住厌烦,话语间显得急切,甚至主动要求笞掠,将他惹得焦躁难耐之后,文郡丞才说了赤松子的故事。
“他就开始动摇,知道自己收买宁羊诬陷他人之事已被揭穿,再审没几下,便什么都招了,同样的车裂弃市。再者,邮驿法曹也被坐判黥为城旦。”
“嗯?”将离有些惊讶,“邮驿的法曹也给判了?”
“法曹任人不善,当以宁羊之罪罪之,文郡丞同我等商议之后,认为宁羊的另两刑过重,酌情以通钱之罪罪于法曹。”
“连坐……么?”
周齐邯点头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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