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笑着摇摇头,心想这时候还管他什么礼呢,哭出来才是女孩子该有的反应吧,而你也太淡定了。
刚要继续问她一句有没有事,想想又打住。
这问题问了也白问,有没有事难道看不出来么?不过到底还是问了。
“没事吧?”
“谢公子挂怀,有惊无险。”云娘颔首道。
木云此时反手提着剑从主屋门外低头走来,到得寝室门口扑通一声单膝跪下:“木云保护不周,让夫人受惊,还请夫人责罚。”
云娘见他袖口和衣摆均有破损,关切地问:“受伤了么?”
“木云无碍。”
云娘放心下来,并不责怪,只是叹了口气:“看来金风是被人骗去的邮驿,你去找到他,同他一起把那骗子送到县府。”
“遵命。”
木云领命后刚要离开,将离喊住他说:“送到郡署,这案子现在是他们在办。”
“唯。”
看着木云轻身跑出,云娘才又问向将离:“公子怎么来了?”
“嗯?不想我来么?那我走好了,再见。”
将离说着便要离开,云娘也并不留他,知道他会假模假式的充愣。
她只是抿嘴轻笑了一下,以极小的声音喃喃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傻乎乎的将离压根没听见,都快要走出主屋大门了才反应过来云娘其实没要自己留下的意思,又灰溜着脑袋折了回来:
“真是的,你也不拦我一下,我要真走出去了怎么办?外面一大票人都看着呢,会说我没用的。”
云娘偏头朝门外望了一眼,见主院中火把如林,士伍列阵,犹疑地看回将离,问道:“外面是……”
外面是跟着将离回城的那两百号士伍,此时已经将南郊郑宅里里外外包围起来。
庭院中也开始有人组织着家仆搬运尸体、收拾残局,婢女死了两个,护院死了五个,重伤一个。
宅子里出这么大的事,给下人的安稳费是少不了的,明日珠儿还将带着管家婆,由郡署吏员陪同,去逝者家里吊唁,送些帛金,还要负责这些人的善后和安葬。
“那些家伙下手太狠。”将离摇摇头。
云娘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她此时挽了头发,围了面纱,披着狐裘,随将离一前一后来到庭中水榭,看着来来往往的士伍和家仆。
而那些家仆仍是惊魂未定的慌张模样,两个管家婆趋着步子跑来关心夫人的情况,又以好奇打量的神情向她身边的九原君行礼。
另有一些进到主屋去,与刚刚平复下来的珠儿她们一起收拾屋子。
克儿已经被从衣箱里抱出,这小家伙超级懂事,就算是刚才那一番的惊涛骇浪,他都没怎么闹的,只是一路臭着小脸瘪起嘴,两眼汪汪地被乳母带去偏院照顾了。
寝室的漆门肯定要换,可最早也得到明天天亮以后才能找木匠上门。
几个婢女便先将碎了一地的木门渣屑清扫干净,把案桌归位,至于那些被抹了灯膏的衣服,就都不能再给夫人穿了。
珠儿在征得云娘首肯后,将这些衣服交给下人去处理干净,看之后有谁仍是想要的或是想穿的,就自己拿去吧,卖掉也行,珠儿决定。
将离早先从工坊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市集早就闭市,今天霜降也没有夜市,既然答应了云娘的就不能爽约,起码得上门去照个面。
跟宋桓打听了一下,他也不知道郑宅在哪,只是听说城中的富商们都住在南郊树林后面的半山腰上。
将离本想只留下十几人陪自己过去,再让成烈带着队伍先回,但成烈执意要跟着,说人多可以吓跑刺客。
这个黑脸司马有点直率,性子还挺拗,又是受了将军白进的命令,将离没办法拒绝好意,就这么带着二百士伍徐徐地往回走。
沿路黑灯瞎火的,只凭火把照亮,可不就走过了那个通往小树林的岔路口么。
进了城宋桓才发现走错了,这么一大队人又跟着将离回头去找。
穿过树林有两处门口亮着灯的大宅,宋桓去敲门打听了一下才问准郑宅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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