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出云娘对自己有意,不过那也是她和那个将离所积累下来的感觉,自己这个将离与她才是初次见面。
就算两人过往真有什么事,好像也并不为外人所知,才让大家都还对她抱着有机可乘的幻想。
此事来得突然,未与云娘商议,就不该说些不负责任的话。
这种时候,就算编也要硬编出些什么,于是向满堂的客人拱手一圈:
“实不相瞒,在下与郑夫人确为相识,而真正与我有关的是这名为云中居的酒肆,你们叫食肆也好,在下算是合伙人,哦,就是半个东家……”
听得此言,南楚的两位公子对视一眼,在座的客人也愣了片刻。
连后厅的谦叔也带着伙计过来,皱着眉毛看向正在说胡话的九原君。
半个……东家?
如今市集中的私营店铺都为各家独立经营,或是纯官营的官府市,哪有与人合伙开肆的?更是没有半个东家的道理。
将离接着说下去:“……作为半个东家,我很不希望店里出现有碍视听的客人,流言蜚语地满屋子乱喷,扫了大家的兴致,此番都是为了诸位着想,还望海涵。”
一旁的谦叔有些无措:这、这九原君怎么张口就来,这么大的事还没向夫人禀报呢,现在弄得满屋子人都这样认为了,该如何是好?
景公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摇摇头:“这想必是你欲盖弥彰而编出来的借口,仅你空口之词,便说自己是这里的东家。
“本公子也可以说我是,他也可以说,他也可以,他们都可以说自己是云中居的东家,无凭无据,如何令人信服?”
将离叹了口气,心想这人怎么一根筋抓着不撒手呢。
既然自己话都放出去了,那今天这事就不能没有个了结,不然要被人当成笑柄。
他看了看谦叔,谦叔也茫然地回看向将离轻轻摇头,确实也拿不出什么凭据,临时是编不了契书的。
市集中每份生效的契书均要在市亭报备,于契券上留印。
若这人较真,闹着要去核查,再被人发现契书造假,惹上麻烦,那实在没有必要。
将离转身看向宋桓,小声问他带钱了没有。
自然是带了钱的,宋桓身上挂了个鼓鼓囊囊的皮囊。
里面除了竹券和秦半两,其实还另有一袋金饼。
一枚金饼称一镒,五六公分的直径,上刻“四两半”。
按说这些金饼一般都用于上层社会进行馈赠、赏赐或大宗交易,不在市面上流通。
但将离作为封君,要做些随时打赏或赠人的准备,这才由宋桓带着。
“回公子,带了十镒。”
将离点点头:“都给我。”
嚯,还挺沉,得有五六斤,想想宋桓也真是够累的,暮食要给他加个鸡腿,加两个。
“赵掌柜,”将离把这袋金饼塞进谦叔怀中,“请收好。”
“公子,这是……”他有些犹疑地看看将离,再看看宋桓,一时不知对方是何用意。
“这是给云中居的钱,你看看,够不够当半个东家的?”
“什么嘛?”
景公子终于找到一个可趁的机会:“你这不也才给钱么,那刚才还说的跟真的似的,害本公子以为你真是这里的东家。”
将离笑笑并不看他,又凑近到谦叔耳边低声说:“先收下,等过了这事儿再说。”
谦叔点点头,将这袋沉沉的金饼抱在怀中,当了几十年的掌柜,这其中的分量一颠便知。
虽然九原君来这么一出确实意外,但也不失为应急之策。
况且日后,要是人们知道了云中居有九原君撑腰,没准便不会再来肆意寻事。
云娘这边也能得个清净,可终究是……唉,不知道会不会责怪下来。
见谦叔默认,将离便又向客人们拱拱手道:“从此刻起,在下便是这云中居的半个东家,各位都是在下的主顾。
“于情于理,在下都将倾情以待,作为酬宾的诚意,今日在座各位的酒食一应免单,尽管敞开吃喝,全部算在在下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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