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道懿旨 (3-2)

“哈哈……”严世蕃笑了，痛改前非，这四个字说的容易，让他这样的人去做，却是万万不能的，也就是到了这一刻，他才愿意试试了，在以前，就算张尧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他也不会跑到天官府当学生的，自负，自负到底。

“……你笑什么？”张尧到底是个平常人，不太明白严世蕃现在发笑的逻辑是什么。

“拿大明这个台面来说，如果咱们是公平交手，你不是我的对手！”严世蕃这句话，自然就解释了他为什么发笑，他，怎么可能到天官府当学生呢。

“说了半天，你还是没明白啊，要是咱们俩交手的话，还有个正邪的问题，你觉得你能赢我吗？！”张尧提醒道。

“不一定的……”严世蕃说这四个字，就不是自负了，而是在提醒张尧，他也不是全正的。

“哈哈哈哈……”张尧也笑了，确实，在大事上，他还说得过去，而在小事上，他就是个一般人了，甚至招人恨也是应该的。

“电小二，是怎么回事？”严世蕃这个聪明人始终有一件事是想不明白的，那就是电小二和张尧的区别，真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俩人不是师兄弟么？怎么会差了那么多！？

“这个问题问的好，真好！”张尧觉得，在大明朝能注意到自己和电小二的区别的人，应该有几个人，但能像严世蕃纠结的那么深的，可能就没有了：“我告诉你，电小二是一个人，也是一件法器！”

“明白了……”严世蕃心里的谜团总算解开了，原来，他过去一段时间，是在和一件法器打交道。

“你还想问什么？”聊到这里，张尧也想回答严世蕃的一些问题了，他知道，严世蕃想问的问题，一定比自己想问的问题多。

“没了……”严世蕃来了个戛然而止，跟张尧说了这么多，他真没什么想问的了。

“你……”张尧又忍不住笑起来了，这不是一个你死我活的场面么，严世蕃怎么滑稽起来了？

“是真的，我没有任何问题了。”严世蕃解释说。

“再想想吧，随便问点什么……”张尧到底还是惋惜严世蕃的才华的，甚至他的选择和被选择。

“……”严世蕃又想了想，不过，表情和语气都没有之前那么认真了：“那位皇贵妃，想干什么？只是你们的策应吗！？”

终于，严世蕃问到了想杀他的人。

可严世蕃对莫白繁是没有任何的仇恨的，他以为，想杀的不是莫白繁，就是张尧或者隆庆皇帝之类的人。

但严世蕃也看出来了，莫白繁不仅仅是天官府派过去的人那么简单，要不这次，张尧也不会特意跑来跟他说这么多了，原因就是，要杀他的人，也包括莫白繁……

“她……”张尧觉得严世蕃的这个问题问的也不错，外面多少人，都是把莫白繁当成天官府的人或者是师尊的人的，其实，莫白繁还真不是：“她被你们这个乌烟瘴气的明朝给害了，所以，她想找明朝报仇，或者，也想为明朝做点什么。”

“哦……”严世蕃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他用他一般的逻辑去推断天官府的人物关系是不太对的，这样说的话，莫白繁只是一个无关人员，碰到了天官府和师尊，有机会做点事而已。

“我一直觉得你很不错的，电小二也是。”张尧主动说出了这句话，虽然，严世蕃心里可能早就明白了。

“……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敌人。”严世蕃也说了一句，虽然，形势上他是需要和张尧联手的。

“嗯……”张尧跟严世蕃聊到这里，已经有些伤感了。

“能不能麻烦你转告父亲，就说孩儿不孝，先走一步了，尽孝的事儿只能等到下辈子了，让他老人家好好照顾自己，你，也帮个忙吧。”严世蕃也说出了临别的嘱托。

“可以……”张尧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严家完了的话，后果应该是没有之前那么严重的，严嵩的下场，应该没那么惨了。

“……”严世蕃没话说了，只是看了看张尧，万事皆休。

“……”张尧也说不出话了，就算，他已经送了严世蕃最后一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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