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还在进行着,许多官员看上去已经有了些熏意。对于永隆帝的臣子而言,背靠大树好乘凉,及时行乐是必须的。至于朔方这个钉子户还能在突厥和大唐的夹缝中钉多久,或者是永隆帝大行以后,谁做皇帝,这不重要。别说什么大厦将倾,树倒了,猢狲自然就散了。更可况,这个年代读书人真不多,换个主事的,官还是一样做得。南北朝以来,大家不都是这样做吗?习惯就好了嘛!
文官武将都能这样想,也都能这样做。可是裕王呢,不能,与国同休连带的是国破身亡。越想,梁洛仁越是郁郁,尽管隐藏得很好,可明眼的人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裕王的反常
好不容易挨到宴会结束,梁洛仁急不可耐地往王府赶。
“老五,齐四回来没有?”
回到王府的梁洛仁立即召来管事询问,这一刻,他迫切地想知道刘仁轨下榻之处和动态。
“回来了!”老五躬身答道:“某这就去叫!”
老五匆匆而去,没到半盏茶,老五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进了屋,正是之前调查刘仁轨的齐四。
“怎么样?”梁洛仁沉声问道,对于他来讲,此时最重要的就是刘仁轨的消息。如果梁国真的要完蛋,那么刘仁轨将是梁洛仁的救命稻草。
“将军,查到了!”齐四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开口回答:“那刘仁轨,目前住在悦来楼,全天没有接触别人。”
梁洛仁皱眉着点点头,示意齐四和老五出去。皱眉,并非因为称呼,齐四是以前梁洛仁军里的亲兵,所以才会称呼梁洛仁为将军,这也是梁洛仁的心腹惯有的称谓。正真旁梁洛仁皱眉的是刘仁轨居然没有接触别人。这说明刘仁轨胸有成竹,认定自己一定能被说动!刘仁轨越是胸有成竹,梁洛仁就越是心中忐忑。
梁洛仁深深吐出一口气,看来真的需要认真的同刘仁轨交流一番了。这样的想法,一旦产生,便挥之不去。是夜,梁洛仁辗转难眠。
终于,贞观元年的第一个黑夜被东方的一轮红色圆盘驱散开来。李二的朝会如期举行,只是朝会上,有几个人老面孔消失。同样,朝会以后,李二破天荒的发现书房里没有一份奏折。这让李二陛下很爽,爽之余,又有些不习惯。毕竟半年以来的习惯突然改变,多少有些不适应。
作为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赵夫子终于从温暖的被窝爬了起来。走到院子,视线里的赵浩小朋友已经开始了打熬身体。赵清山欣慰一笑,没有打扰儿子和老酒鬼,径直向饭厅走去。
一碗小米粥,一碟子糕点下肚,赵清山心满意足地揉了揉肚子。这样的日子还真是享受,难怪人都想削尖了脑袋往上窜。
不过,赵夫子要想讲这样的日子维持下去有些为难。这不,幸福的感慨并未维持多久就被小管家宋玥递过来的账本打断。账册上的余额项上醒目地用汉字写着“八贯”!
五百多贯,这才几天,就只剩下八贯了。虽然知道账册没有问题,可是赵清山还是忍不住翻看了整本账册。
“腊月廿五,周国公支五贯七百钱腊月廿六,周国公支十一贯四百五十钱腊月廿七,赵郎君支九贯……”
每一笔账,清楚明了。像是在嘲讽一般,让赵清山无比头大。花钱犹如浪淘沙呀!特别是那最大的一笔开支,高达一百贯,支用人是赵清山。至于用途,宋玥没写,每一笔赵清山和老酒鬼的支出,宋玥都没有记原因。赵清山却是心里清楚,那一笔开支是用来购买木料了,上好的木料,做成家具送到皇宫里了。
八贯钱,只够国公府几十号人一个月的生活开销。赵夫子真的需要给国公府弄一个快速赚钱的营生了!
挥手示意宋玥退去,赵清山满是惆怅地走向书房。玻璃,拿去和李二合资了肥皂,拿去合资了……亲家公武士彟自从上次跟着李二来了以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国公府,就连马周都没有来过,也不知道作坊弄得怎么样了。想来要短期见效,不太可能啊!
赚钱只能靠自己了,可是八贯钱,本钱不够啊,赵夫子不愁赚不到钱,愁的是找谁借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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