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的愤怒离去,让赵清山头疼之余,却是如同冷水泼下,让整个人都清醒了。
自从从天牢出来,这一路走得太顺畅了。稀里糊涂给李二看了中国通史,然后稀里糊涂成了李渊义子,再稀里糊涂接受李二对老酒鬼的封赏,最后实施羊毛计划。
有些膨胀了啊!若非李二愤怒离去时那冰冷的眼神,赵清山或许还沉侵其中。
赵清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内,他需要思考,需要思考李二陛下是仅仅觉得自己有些用处,还是其他。更需要思考以后到底怎样做才是最好。
与赵清山的迷茫不同,朱雀大街的另一边,封言道终于疑惑尽解。
事情,要从半个时辰前说起,那时候,赵清山还现在国公府的客厅里意气风发的发号司令。一辆挂有显目族徽的马车停在了密国公府的大门,随后,一封拜帖被赶车的车夫递到了密国公府的门房里。
再然后,国公府少主,驸马都尉宋州刺史封言道竟然亲自出迎,恭敬站在马车边上等候。
随着车夫打开车帘,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从车里走了出来。现在马车旁边的封言道躬身行礼道:“言道恭迎世叔,世叔前来探望,父亲甚是欣喜,特命小侄迎接世叔。”
老者微微一笑,对着封言道道:“言道不必多礼,老夫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那里当得你这个刺史这般迎接?也就你那古板的父亲能让你来做这等事体!”
封言道却是没有回答,引着老者就往内走。想来老者与封家交情定是不菲,不然封言道不会亲自迎接,更不会在老者说自己父亲古板之时毫无反应。
封言道直接将老者带入了父亲封德彝的房间,然后退了出去。
老者看着卧床的封德彝不禁感慨:“封兄,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封德彝看着老者,苦笑一声,用双手将身体支起来,贴到了床头,这才开口回答:“宏弟有所不知,自那位瞢逝,为兄这身子骨便每况日下,这么多年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为兄痛心啊!”
“哎!”那被称为宏弟的老者一声感慨,颇为辛酸说到:“谁说不是,这些年来,咱们在那位身上付出多少心血?先是封兄背着山东的唾骂,取信李世民,为那位探听消息。后来有忍痛让言道娶了那刁蛮任性的李氏女。结果,那位太优柔寡断,最终身死玄武门,更让我卢氏多少年心血毁于一旦。”
原来被称作宏弟的人竟然是卢宏,只是那位究竟是何人?
卢宏与封德彝不在讨论那位,而是将话题引向了另外一人。
只听那卢宏道:“兄长可知,昨日小慎遇到了一个人,名叫宇文拓。”
“周国公宇文拓?”封德彝听的直皱眉头,不禁开口发问。
“是的!”卢宏点头回答道:“此人某从未听说,凭空出现。所以,某立刻让小慎传书家兄,另外让暗子调查。”
封德彝依然眉头紧锁,他的致仕,与这位周国公有着莫大的渊源。这些日子,封德彝卧床家中,无法外出打探,所以对那位周国公一无所知。也正是如此,封德彝立马问道:“可是打探出了什么?”
卢宏点点头,一脸正色回答道:“兄长可还记得前些日子乘风飞出长安的事情?”
“莫非?”
“兄长猜的不错!”卢宏继续说到:“这位周国公就是那巨球上的人之一,另外一个叫做赵清山,正是那巨球制造之人。某从郑家那边得到的消息,这位周国公,之所以被李二封赏,一切缘由都是那个赵清山。”
卢宏顿了顿,才再度开口:“某以为,这赵清山定是与李二达成了什么协议。就怕,此协议与吾等世家有关!况且,崔潜之事亦是因此而起,某不得不管!”
崔潜本就是卢宏的女婿,也正是因此,崔潜的妻子卢氏才能动用范阳在长安城里的力量。
封德彝更是面色如墨,既然赵清山能飞天遁地,想来本事肯定不小,若是此人真的与李二达成什么协议。或者被李二借着对付山东士族,那对整个山东世族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更何况,自己罢官,也是因为此人。
“宏弟,对此可走腹案?”封德彝沉声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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