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巨突然行礼,倒是吓了赵清山一大跳。急忙扶起陈巨的赵清山有些恼怒:“大哥,自家兄弟,你这是作甚?”
陈巨见赵清山有些生气,慌忙解释到:“兄弟息怒,这一礼是应该的!你可知道,某和那些泽袍都是泥腿子出身,能饱饭便是不错了,别说有机会读个书,实点字。现在兄弟只收300钱束脩,让那些娃能有机会读书,别说行礼,放到外边,下跪都是应该的。某没读过书,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这恩情,兄弟受得这一礼!某这就去告知那些泽袍,明天一早就过来!”
说完陈巨便急匆匆的走了,站在原地的赵清山看着大哥陈巨匆匆而去的背影,有些意兴阑珊。自己那个年代的孩子,再穷,都能接受一定的教育。而当下,在这不兴跪礼的大唐,自费读书,还能让人下跪感恩。
“这狗娘养的世道!”赵清山忍不住唾了一口!
转身进屋,做饭,吃饭,睡觉……
第二天,赵清山一如既往的早早起床。和儿子一起简单的吃了些粥。赵清山便带着儿子来到了学舍门前,父子俩没有进屋,反而是站在门口,等待着那15个小孩的到来。
大约等了两柱香的时间,陈巨带着陈平陈安率先到了。
赵清山主动上前迎接:“大哥!”
陈巨拍了拍赵清山的肩膀:“怎么在这里站着,不在里面等?”
“陈平见过叔父!”
“陈安见过叔父!”
两个孩子也向赵清山见礼。
赵清山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笑着回答陈巨道:“大家把孩子送过来,是对某的一种信任,在这里迎接一下,也算是一片心意吧。大哥若是忙,就先回去,让这两个小子在这里陪我站着迎一迎。”
“还是你们读书人会为人,也罢,今天索性没事,陪你迎一迎,一会儿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等你这边弄好了我再离开”。陈巨没走,反而留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个汉子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来了。只见那汉子中等身材,有些偏瘦,还未走到跟前,便传来了爽口的笑声:“陈独臂,你倒是来的挺早呀。咦,这位兄弟有些面生,不知是在哪一卫搅马勺?”那汉子看着赵清山带着小赵浩,还以为也是送孩子来读书的府兵。
这时,陈巨笑骂道:“刘五,你这狗眼忒不识货!这是我昨天说的那位兄弟,这私学的夫子,赵清山!”
赵清山笑着对刘姓府兵拱了拱手:“某便是赵清山,见过刘五郎。”
“当不得,当不得!”那刘五慌忙摆手,“哪有先生跟俺行礼的,这当不得!”
“哈哈哈,刘五郎莫要如此,你们把孩子送来,是对某的信任,这一礼,当得!还有些人没到,咱们再迎一迎。人齐了,就进屋!”赵清山大笑说道。
那刘五郎倒也豪爽,不再说什么,就和大家一起等。
陆陆续续,送孩子来的开始增多,等待的队伍也越来越庞大,可是缺来人都是只互相打了个招呼,便安静的等着。
半个时辰左右,大伙儿都站得有些冻了,最后一个带着孩子来了的是一名着甲军士。这人一到,原本安静的人群一下子开了锅。
“见过周校尉!”
“头!”
“周旅帅!”
……
这时赵清山才知道,来人是个校尉。便上前迎接:“某是赵清山,见过校尉。”
“哈哈哈哈,某是周如海,只是个从九品陪戎校尉,可当不得赵先生这一礼,昨日陈巨那厮都与某讲过了,先生高义,怜悯我等府兵,仅收300钱束脩,让这些泽袍的孩子都能读个书,着实让人动容!”那校尉侧身一躲,没有接受赵清山的礼,反而笑着对赵清山躬身!
赵清山也不是迂腐之人,便不再多说,招呼众人进院。
进了大门,这些府兵怎么都不愿进厅,说是怕自己身上的泥土气污了学堂,惊了文曲星。赵清山颇有些无奈,也不强求,便让陈巨帮着把束脩收了,自己带着18个孩子进了大厅,并让孩子们按照高矮顺序定了座位。
没去理会院子里的一众府兵,赵清山径直来到讲台上,见了一眼一个个规矩坐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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