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晏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笑着把话接下去:“到时候他就是光杆儿一个,任由大人摆布,你个做法真阴险。”
林祈年好似赞同地点了点头:“嗯,算不上吧,只是一点儿下三滥手段。”
史江在旁边听得有点儿不对味儿,啥时候阴险和下三滥变成好话儿了?
“这两天的队列训练,怎么样了?”
容晏喜悦地点了点头:“练得很好,真正做到了令出即行,队列整齐,你这个训练的法子,是真的好。”
“嗯,”林祈年挥手说道:“从中挑出二十多个身形敏捷,善于奔跑的士卒,交给陈六玄训练斥候队。其余的筛选一下,组成三队,每队二百人,由你和宋横还有那周处机担任队正,剩下实在不中用的,交给史江,对了,史江,你继续管后勤粮草。”
两人齐声抱拳说:“喏!”
“只是,”容晏犹疑地说道:“那周处机,人家是朝廷任命的偏将,你让他干队正不合适吧?要不就先让他挂偏将的名,暂时管理一个队?”
“没什么不合适的,他算偏将,我算什么?”林祈年武断地说道:“他那个偏将是在大周的履历,咱们这边儿不承认,就这样办。”
史江和容晏哑然失笑,他这个说法挺新鲜,但传出去就是大逆不道,幸亏这里没有外人。
那周处机上午吐了之后,头晕脑胀,直接病倒在了床上。下午果然开始一趟趟地跑茅房,直泄得两腿发软浑身冒虚汗,到晚上只吃了些粗粮米粥,才总算没死过去。只是躺在床上哼哼呀呀,口中难受地呻吟道:
“果然是宴无好宴呐。”
……
第二日清晨,林祈年把队伍拉出了县城外的空地上,开始训练撒星阵。这种阵法对付连环马等重骑兵才有效,但要来对抗轻骑兵就差远了。不过越丰仓西边有地形优势,数十亩的芦苇荡有一人多高有助于隐藏,但也需要周密的安排和训练,他这六七百人的队伍要把越丰仓给救下来,难上加难。
在深山中躲避的百姓陆续回到了县城,林祈年安排人注意了一下,这里面有不少富户家中是养有马的,虽说数量不多,加起来也有十几匹。县驿馆中原本也养有十几匹马,这些马居然被驿丞完整地保存下来,带到了深山里,如果他能把这些马征召过来,此番抢粮的胜算便更大了一些。
“大人,大人!”看守城门的兵卒跑得满头大汗,把铜盔提在手中喘着粗气冲进了县衙里:“大人,安曲王带着家眷回来了!”
这声喊叫惊动了院子里的所有人,林祈年穿着一只靴跑了出来,手中提着另一只,紧张地问道:“在哪儿?”
“就在城门口。”
他兴奋地叫了一声:“容晏!走!”
喊完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衙门,容晏和宋横他们连忙跟着在他身后跑出。
“大人,马!”
“哎呀,”他回头喊道:“算了,你自己牵过来。”
他一口气跑到了城门口,看见了插着王府旗子的马车,管家怀里抱着妹妹妙之,姨娘和安曲王站在马车旁,两人之间挨得很近。
林祈年站在几丈远外停住,手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笑着,他们就在自己眼前啊,姨娘和妙妙触手可及,他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哥!”
妙之最先看见了哥哥,在管家的怀里挣扎了几下,被放了下来。小腿嗒嗒地摆动着伸出双臂朝他跑过来。
林祈年弯着腰弓下,伸手接住了不太稳当的妹妹,把她抱在了怀里。他伸手揉着她的肩头,努力地克制着情感,不让周围的人看到他流泪。
“妙妙又长个头了啊。”容晏站在林祈年的身边,伸手去摸妙之的头。
“世子哥哥好。”
“你也好。”
林祈年右手抱着妙之,看着她身上穿着的青色丝缎衣,低声问:“妙妙,衣服很好看,姨娘给你做的?你个头的确是长高了,让哥看看,在山里也没有把你饿瘦。”
“哥哥好像也长高了噢。”
姨娘本来跟安曲王并肩而行,看见林祈年后,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距离,脸色微红温婉地看着林祈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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