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这里按说应该结束了,但李敬忠还是选择死缠烂打,指着刘牧说道:“刘牧,倘若不能棉线的产量不能高出五倍,你可便是犯了欺君之罪啊,在场的众人可都是见证人啊。”
既然有人找上门送死,刘牧就不打算放过他了,回应道:“既然如此,那李司业可否与在下打个赌呢?”
又是打赌?李敬忠皱了皱眉,无论刘牧说得多天花乱坠,他还是不能相信世间竟然有如此的神物存在,“那就赌一赌吧,赌注为何啊?”
“我若赢了,你便当着众人叫我一声师傅。”刘牧说。
“那倘若你输了呢?”李敬忠自信地问道,他压根就没想到自己会有输的那一天。
“我来国子学给你当三年的学生。”刘牧在跟朱元璋的赌注上又多加了一年。
“成交。”李敬忠爽快地答应了,他丝毫没有考虑刘牧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对自己完全不平等的赌注。
两人是在朱元璋面前下的赌注,等到结果揭晓那日,两人都是没法毁约的,一旦毁约便如同犯了欺君之罪,等待着的只有人头落地。
“好。那朕给你十天的时间,可够用。”朱元璋问道。
刘牧没有急着答应朱元璋,而是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珍妮纺织机的整个制作流程,从选材,制作,再到拼接,最后的调试,算下来,正常的话,八天的时间就足够了。
“十天可以。”核算了好几遍之后,刘牧才最终答应了朱元璋。
“那便十日之后,还是在这国子学内,朕就检验下你的珍奇纺织机。”
朱元璋说完,便带领着众人大摇大摆的走了,爽朗的笑声还在殿内盘旋,看样子心情不错。
刘牧也带着汤山书院的众人离开了国子学,出了门,便见到傅友德和汤和正抄着手,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赢了?”刘牧明知故问,汤山书院和国子学打了个平局的消息早已经传开了。
“不多不多,五千两而已。”汤和假装谦虚地说道,可是脸上的笑意早就将内心的喜悦暴露无遗。
赌场无情,有人赢,则必有人输啊。
从国子学出来之后,汤山书院的众人便坐上马车驶出城去了。
刘牧牵着马和傅友德汤和两位将军在京城里慢慢地逛着,杨大郎自然也牵着一匹马护在刘牧的身后。
一路上见到不少人向自己投来怨恨的目光,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不认识这些人啊,怎么一个个见我就跟仇人似的。”
傅友德捋着胡子哈哈笑道:“这算什么,你是没见到刚才丰泰楼的场景啊,一个个哭爹喊娘的,没来杀你都不错了啊。”
几人有说有笑,好不痛快,但一人的突然出现,让刘牧的性质全无。
胡惟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路边,见到刘牧过来,便迎了上去,笑呵呵地说道:“见过两位侯爷,刘公子。”
虽然现在已经做了平章政事,但在地位上,跟两位侯爵还是相差不少,此时也是毕恭毕敬。
傅友德和汤和虽然跟胡惟庸都同时淮西人,但两人身为武勋,常年征战在外了,平日里与他的交集并不多,这时也不过是礼貌地回了回礼。
刘牧也是礼貌性地回了个礼。
“刘公子和汤山书院今日在国子学的一番表现,真是让胡某叹为观止啊。”胡惟庸满脸的笑容,谁都猜测不出他内心到底什么想法。
“岂敢岂敢,在下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夫,承蒙胡大人高看,实乃三生有幸啊。”刘牧谦虚地说道。
在胡惟庸面前,再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哈哈哈,刘公子少年英才啊,胡某有心想要结交刘公子,已经在丰泰楼略备了一壶薄酒,还请几位赏光啊。”
胡惟庸邀请自己的态度实在诚恳,弄得刘牧心里都已经有些动摇,但是很快就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决不能跟胡惟庸这样的人有丝毫地瓜葛,要不然几年后的胡惟庸案,自己肯定脱不了关系。
刘牧笑着回复道:“既然是薄酒,那我看这次就还是算了吧,等什么时候胡大人备了好酒的时候,再去也不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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