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上三竿,刘牧才从睡梦中醒来,轻轻地揉着自己要炸裂的脑袋。
简单地洗漱完,刘牧走到院子中间,伸了个懒腰,今天的阳光真好,希望今天没有什么糟心的事情。
刘三和张顺有说有笑地从外面走了过来,好像一点都不受昨晚喝酒的影响。果然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文质彬彬的张顺酒量竟然这么大。
“恩师,你醒了。”张顺抬头看见了打着哈欠的刘牧,走到身前,拱手行礼。
刘牧点点头,便问道:“我让你们问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
“全庄子上一共有十三户打算跟着我们搬到京城去。”张顺掏出自己制作的一个花名册递给了刘牧。
刘牧翻看了一下花名册,愿意前往京城的庄户们都是在学堂上学的孩子们的家庭,村上那些跟了刘家几辈的老人们都选择了留下来,这样也好,最起码自己走得这段时间,爹在家还有人照应着。
“好,愿意去的让他们准备准备。”刘牧合上了花名册,还给了张顺。
“少爷,少爷。那个毛骧带了一队人马来到了庄子上,说是要来见你。”杨大郎提着唐刀,一脸警惕地跑到了刘牧面前。
见我?刘牧在心底默默的骂了一句脏话。
毛骧对刘牧一直礼遇有加,按理说,刘牧也应该对毛骧很有好感。但因为毛骧是锦衣卫,刘牧心底里总是不自觉地排斥这个人。
“走吧,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少爷我也不能做一个缩头乌龟啊,走,去瞅瞅。”刘牧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大踏步走出了家门。
毛骧带着七八个校尉笔直地站在刘府门前,看到刘牧从府里出来,毛骧赶紧迎了上去,拱手道:“恩公,我们又见面了。”
“岂敢岂敢,没想到毛将军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那几日招待不周,还望将军见谅。”刘牧语气温和,但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刘牧对毛骧并不是怎么待见。
“恩公,毛某当日奉旨追踪中都失窃案,身不由己,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望恩公见谅。”毛骧也是一脸诧异,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刘牧。
“明白明白,你们锦衣卫各个都是大忙人,都有要命在身。”
锦衣卫?刘牧的这个新名词,让毛骧更加疑惑了,“恩公,想必是误会了,在下乃亲军都尉府指挥使,并不是什么锦衣卫的人。”
“你别想骗我,你看看你腰间别的绣春刀,还说自己不是锦衣卫。”
虽然被刘牧骂了一个狗血临头,但毛骧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骂,他解下自己腰间的佩刀,“恩公,这只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唐刀融合了一些蒙古刀的特点,至于你口中所说的绣春刀,我实在不知啊。还有您说我是锦衣卫的人,我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有锦衣卫这一个卫所啊。”
现在轮到刘牧一脸懵了,难道自己记错了,明朝难道没有大明鼎鼎的锦衣卫,这不可能啊。
刘牧只知道大明朝有锦衣卫,却不知道锦衣卫设立于洪武十五年,距离现在还有十一年。
“好吧,先不管你是哪里的人了,你来这里干嘛?”刘牧赶紧岔开话题,掩饰自己的尴尬。
“奥。”毛骧竟然差点忘了自己有要事要办,“我奉陛下之命,前来护送刘公子返京。”
护送,说得真好听,这明明就是押送吗?
“既然这样,那就有劳毛将军了,进院里来喝两杯茶。”刘牧心里恨不得这个毛骧赶紧走,但还是碍于礼节,客套一番。
“那也好,正好兄弟们都有些口渴了,有劳恩公了。”
靠,刘牧现在有一股哑巴吃黄连的感觉。毛骧这人怎么这么实在,本少爷明明就是客套了一番吗?
看着毛骧和手下的兄弟们整整齐齐地跨过刘家的门槛,刘牧有种想死的感觉。
毛骧来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坐下,他手下的检校们分列在他的两旁,刘三给各位检校们都倒了一杯热茶。
毛骧以为刘牧已经接受了自己,喝了一口茶,随手接下腰间的佩刀,放在石桌上。
“多谢恩公款待,其实今日前来,毛骧还有个小小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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