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敏儿又愣了一下,但片刻之后她脸上便又恢复了原本的表情。
“宋大人可真会说笑话,那薛至衷是一个大活人,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控制他?”
“这就要从那次‘误会’说起了。之前我问过倪淑儿,她说那场‘误会’发生之后,她非常地生气,但她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那件事情只有你们三个人知道,那么是谁把事情告诉了倪员外,并且还添油加醋,让倪员外大发雷霆,从而终止了婚约,把薛至衷赶出了倪府的呢?”
宋慈说完之后看着倪敏儿,但她什么话也不说,于是宋慈继续说道:“你不但欺骗了你的父亲,而且之后你还装作好人跑到薛至衷的跟前,说你会替他向父亲说明一切,而你的话让他以为事情肯定是倪淑儿告诉倪员外的,他觉得倪淑儿肯定非常恨他,而之后倪淑儿不愿意见他,似乎也印证了他的猜测,于是他就拜托你也去向倪淑儿解释清楚事情的真相。
“但是你所做的事情不是把‘误会’解释清楚,而是挑拨离间,让倪淑儿对薛至衷的误会更深,直到她看了薛至衷写给她的那封信,她才开始有所怀疑。直到最近,她看到了你为了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受害者,而作出的那些拙劣表演之后,她认为你很有可能是因为身体不适而致精神恍惚,这个时候她才觉得以前薛至衷和你之间的那件事情很有可能是一个误会。
“之后薛至衷以为倪淑儿一直在恨他,但其实倪淑儿只是不知道薛至衷在哪儿,所以薛至衷没有敢去找她,而是一直在和你联系,想要通过你把事情说清楚。后来有一次你们买盐回来的时候,你听到我跟陈捕头说要去找到薛至衷,你害怕你欺骗他们的事情会败露,同时也想要更进一步地利用薛至衷,于是就找到了他,告诉了他官府把他当成了偷走金器的贼人。薛至衷一方面不相信官府,害怕会被当成替罪羊,另一方面也害怕会引起倪淑儿更深的误会,所以他才总是躲避着衙门的寻找。而且也是因为之后你屡次给薛至衷通风报信,所以我们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扑空。我原以为给薛至衷通风报信的人应该是倪淑儿,但却没想到会是你!”
“大人说笑话,我怎么可能会给屡次三番给想要伤害我的人通风报信呢?在大人的嘴里,那杀人害命的男子倒成了好人,我这屡次受伤的弱女子倒成了一个恶人了?这是什么世道?那薛至衷写信说要杀我,难道大人忘了吗?”倪敏儿说着又哭了起来。
“你是说那封威胁信吗?”宋慈笑了笑,“正是那封威胁信让你的狐狸尾巴彻底露了出来!”
倪敏儿止住了哭泣,问道:“什么?”
宋慈拿出了那封威胁信,又把之前的那封薛至衷写给倪淑儿的信也拿了出来。
“你当时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一封信,否则你就肯定不会模仿薛至衷的笔迹写一封这样的威胁信了。”宋慈把两封信抖开,让周围的所有人看,“虽然你尽力地模仿薛至衷的笔记,但你的书法完全不能和薛至衷相比,所以这两封信上的字迹明显不同。”
倪敏儿似乎有些慌张了,但她依然还是固作镇定。
“就凭这你就认定这封威胁信是假的?那封你所谓的薛至衷所写的信就不会是假的吗?你并没有见过薛至衷写过的字,你怎么就能确定哪一个才是真的?”倪敏儿辩解道。
宋慈叹了一口气,然后让禇瑛从他们所带的包裹中取出了一本《易官义》。宋慈拿到书后,把书打开,原来书里面夹着一张纸,纸上写着一篇短文,而底下的署名处写着“薛至衷”三个字。
“这本《易官义》是在薛至衷之前做工时睡的地方找到的,而书里面夹的这张纸上恰好有薛至衷的字迹,”宋慈把那张纸抖开让周围的所有人看,“那么这张纸上的笔迹和哪封信上的字迹更相像呢?”
众人看了之后,都点了点头。很明显,这张纸上的字迹和之前薛至衷写给倪淑儿的那封信上的字迹基本上一模一样,而那封威胁信上的书法字迹却没有这么刚劲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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