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窗口阑干处,她心潮起伏难定。从她这个角度看去,他的侧面与正面一般俊美,五官轮廓分明,若是再柔和些,便可用“美丽”二字形容了,但这样的他才是最迷人的,五官精致而不失坚毅阳刚,并无一丝江南男子的“脂粉气”,那微蹙的眉叫人见了无由的心慌,只欲伸手去抚平,这是怎样的一个男子啊,貌若潘安,才高八斗,定是无数闺中小娘子的如意郎君吧。他啊,如一缕清风,轻轻的来,了无痕,吹皱一池春水。
这便是女子心思,在何时何地都能放飞思绪,任由杂草丛生。
李惟却没心思去想旁的,他正凝神观看隔壁雅室发生的一幕。
忍者?
看到那黑衣人的装扮,李惟有些错愕,这个时空就有忍者了吗?当然不是动画片中的忍者神龟,而是一些小说、影视中的忍者形象,身形诡异,身手诡异,兵器诡异,总能从常人难以预估的角度发起攻击,甚至能作出违背物理学原理的动作,叫对方防不胜防。
此刻的赵炅便是如此,那黑衣人手中的双刀只是一个动作:刺。但在诡异的身形配合下难以防范,只能全神被动防守,全无主动进攻之力。
面对如此难缠的敌手,临敌经验不足的赵炅疲于应对、险象环生,只两个照面便被对方的短刀刺中右臂,疼痛之下,盘龙棍脱手跌落。
眼见着黑衣人不依不饶的欺身逼近,双手翻飞,寒光点点,赵炅避无可避,心下大骇,往日的勇武荡然无存,双脚如灌了铅般难以挪动。
千钧一发之际,随着一声暴喝“贼子敢尔”,一道寒光疾射向黑衣人,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黑衣人临危不乱,身子一停,一扭,如水蛇般抖了几抖,堪堪避过那道寒光。
“噗”,寒光没入木墙,是一支箭,只留下箭羽颤抖不已。
望着大步踏入雅室的青年,赵炅惊魂未定,讷讷地喊了声“姐夫”。
那青年二十多岁,身材高大魁拔,国字脸,浓眉大眼,唇上蓄着的短髭凭添几分英武刚勇之气。
他的目光在屋内众人面前一一掠过,似乎是要记清他们的面貌,而后停在赵炅身上,满是宽慰与激励。
“光义,大兄说过的话可还记得?”他的语调稳如磐石:“别人若打你一拳该怎么办?自然要还他一脚。若是打不过怎么办?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不过,今日姐夫替你先出这口气。”
“日本人?志能便?”他盯着那黑衣人,声音中透着寒意:“蕞尔小国的跳梁小丑,江南国什么时候与这等化外蛮族勾搭上了……”
隔壁的李惟目不转睛的望着那青年,心下暗想:是了,咸亨元年,倭国遣使入唐,此时倭国已“稍习夏言,恶倭名,更号日本。使者自言,因近日出,以为名。”但直到武后执政时期才正式有了“日本”之称。至于“志能便”,是日本“飞鸟时代”的称呼,“奈良时代”也有称“斥候”的,到了现在的“平安时代”则有很多种称呼,再过六百年,直到日本的“江户时代”才统称为“忍者”。
“忍”即“隐”,“隐忍”也,简单的解释就是在日本一种受过特殊机构施以特殊“忍术训练”而产生出来的特战杀手、特战间谍。
忍者,威名昭彰,恶名昭彰。
他眉心微皱,因为地理位置与政治环境,南唐素与契丹、高丽等国交好,怎地与日本有了往来?不过,当年鉴真东渡,正是由扬州起航,江南与日本关系紧密倒也有源可溯。
日本?忍者?李惟冷眼旁观,全然忘了自己还搂着周蓁蓁,对方似也忘了,并未挣脱。
那魁梧青年左脚一跺,身子如豹子般窜了出去,衣袂飘飞,风声激荡。
这一瞬间,李惟忽想起一句话来: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当速度达到极致的时候,有时候不需要复杂招式,只是简单的一招就可以克敌。
天下任何武功,都有自己自己的不足,防守的再好,也有破解方法,只要意识、攻、守、应机变化等速度远远高于对方,势必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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