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阙词,对歌女的描写,动静结合,动静有致。静时待歌凝立。蓄势待发,静中亦含动。动态描写就更加鲜活,极具动感而又传神。对歌女的描写不仅是形容歌女的美丽和歌喉舞姿的美妙,观者的感受也融入其中。她静止时是美的。欲唱未唱令人期待。她动起来更美。歌舞水平的高超令观者惊喜并融入其中。总的来说,词作多处用喻、用典,也多有夸张,手法上灵活,尤其是上、下片的尾句,都变正为反,别具新意。全词语言淡直、格调明快,真情自然流露,感慨雅趣别生。
此词选词度句虽有新颖之处,但几近于花间词派,倒是算得上佳之作,但似乎与冯徐等人相差仿佛,并无高人一筹。
天上文曲星?若是仅凭此词,实是当不得过誉。只是据闻此话出自周家蓁蓁小娘子之口,江都奇姝哪,呵呵。
“呵呵”是何意思?就是……呵呵,不反对,不支持。
但到了午后,李惟的另一阙词也传了出来,这方是一石击起千层浪,于无声处听惊雷。
闻者莫不似被施了定身术般呆若木鸡,慢慢咀嚼品味之下,益觉震撼,这,才是高世骇俗啊。
未己,关于此词热议不已——
有人说,此词既标举了“绝尘寰的宇宙意识”,又摒弃那种“在神奇的永恒面前的错愕”情态,并不完全超然地对待自然界的变化发展,而是努力从自然规律中寻求“随缘自娱”的生活意义。所以,尽管这首词基本上是一种情怀寥落的秋的吟咏,读来却并不缺乏“触处生春”、引人向上的韵致;
又有人赞道,此词既有理趣,又有情趣,很耐人寻味,全词意境豪放而阔大,情怀乐观而旷达,对明月的向往之情,对人间的眷恋之意,以及那浪漫的色彩,潇洒的风格和行云流水一般的语言,能给人们以健康的美学享受。
又有人赞曰“自具雅量高致也”……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这样一阙词,才是真正的“高处不胜寒”,叫人顿生高山仰止之心。
但随即亦有质询疑问之声甚嚣尘上,有人疑此词绝无可能出于李惟之手:
或曰昨夜新月如钩,何来“明月”之说;
或曰此词想象天马行空,用笔老到,颇有佛家禅思韵味,定是不入世之禅师所作;
或曰细读全词,名为望月,则兼怀人,依李惟年龄绝无可能生此感慨……
有趣的是,又有人一一反驳道:
词中写“明月”,或为旧作,或是恰好忆起明月之时,有何不可?
想象力丰富岂非正是少年应有?遁世之人若是浮想联翩才是怪了;
望月也好,怀人也罢,谁规定年少之人就无思念之人、感怀嗟叹的?
正反双方举证、反驳,谁也说服不了谁。
稍后,徐景义的评点传出:“此词前半自是天仙化人之笔。”
众皆愕然,徐景义身为徐鼎臣长子,自幼敏而好友,年少则文名在外,可谓天之骄子者也,竟然次“天仙化人之笔”称誉,说好的文人相轻呢?
紧接着,一条据说是周宗老爷子的评语传出:“一洗绮罗香泽之态,摆脱绸缪宛转之度,使人登高望远,举首而歌,而逸怀浩气,超然乎尘垢之外。”
呃,这就算盖棺定论了。
周老这番评点倒是一语中的,高度肯定了这阙词,可这岂非是为李惟正名了?也对,周蓁蓁先有“天上文曲星,人间李爱莲”之说,周老爷子又岂会发出有悖于爱女的言论。
其实,《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当为千古名作是不可否认的,争议点在于此词是否为李惟所作,但绝大多数人是持肯定观点的,理由简单而强大:能作此词者,又岂甘心为他人作嫁衣?
但不管怎样,李惟及他这阙《水调歌头》红了,成了扬州城的爆款。
一时间,青楼酒肆、勾栏画舫尽在传唱“明月几时有”,处处可闻“高处不胜寒”。
而据知情人透露,此词乃是李爱莲今年中秋夜有感而发,实属旧作。于是,时人又有“中秋词,自李爱莲《水调歌头》一出,余词俱废。”之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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