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之信佛,烈祖始开其端。而烈祖信佛则是因为家中长辈信佛的缘故。烈祖之父亲李荣性谨厚,喜从浮屠游,多晦迹精舍。且烈祖有姨出家为尼。因家庭环境之故,烈祖建国之后,广建佛寺僧舍,常设无遮大会,广行布施。升元年间烈祖在金陵新建的佛寺有净妙寺,改瓦官寺为升元寺;此外,改能仁寺为兴慈寺,又改兴教寺为清凉寺。这其中较重要的是清凉寺。清凉寺位在金陵城外的石头山。中主保大二年,改为石头清凉大道场。
此外,金陵城外的摄山栖霞寺和牛首山祖堂幽栖院也都是烈祖时期重要的佛教胜地。僧用虚曾于升元元年为栖霞寺作题记,而牛首山祖堂幽栖院佛殿也于升元三年落成。在金陵地区以外,庐山也是南唐佛教胜地。升元期间比较重要的佛寺有东林寺和开先寺。东林寺自东晋太元九年慧远开创后便一直成为净土宗重要道场。升元三年重题寺名;升元六年重修,可见其香火鼎盛。开先寺则与南唐皇室关系密切。开先寺原为中主未为太子时所建的读书台,后来中主舍台为寺。
这“定慧寺”虽然算不得宝刹圣地,但因其住持文明禅师而声名彰显。
当今圣上常赴清凉道场聆听法会并礼敬住持休复悟空和文益两位禅师。这两位高僧并为青原行思的第八代法嗣。
六祖惠能大弟子青原的法统,其间有石头,德山,雪峰,玄沙,和罗汉桂琛等大禅师。罗汉的弟子就是文益。
而文明禅师正是文益禅师的同门师弟。
大郎让文明禅师请去禅室,在李杜氏看来乃是莫大的殊荣。禅师向来鲜问红尘俗事,能入其法眼的居士少之又少,李惟既能得其邀请,必是有缘人哪。事佛极诚的李杜氏怎能不与有荣焉?
她难掩喜色,心潮澎湃,便是焚香时也觉双手颤抖,少不得默念一段《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才稍稍收敛心性,佛前焚上三柱香,许上一片愿,布施十万钱。
这等出手阔绰的香客自是受欢迎的,做罢这些,那一直陪同左右的小沙弥便喜滋滋的引去四处观赏。
庭院中间安放着高丈馀的宝鼎一尊,为信徒们所捐铸。穿过庭院,沿九重石阶而上,就是巍峨雄伟、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殿高十多米,为九歇山式合掌形状的串角砖木结构。高高耸起的四个飞檐翘角上挂有铜铃。殿背正中新安装的高达两米“极乐指南”,更使大殿显得雍容壮观。
大雄宝殿内新塑的高达一丈六尺毗卢大佛(即俗称的如来佛),颔首微笑,姿容慈祥、端坐于莲花之上的中央。这尊巨佛身后光芒四射,千佛相绕,造型各异,姿态优美。上界是香,花二圣,其侧为梵王、帝释,大殿东西两厢是十八尊罗汉,每尊脸谱不同,栩栩如生,十二圆觉菩萨隐现于云中呈飞舞状。毗卢大佛之背壁是“慈航普渡”的佛山雕塑,形象地表述了善财童子先后参见五十三位名师,终于从南海普陀洛伽山观世音那里得道的佛教故事,佛山上共塑有大小佛像一百五十尊,观世音大士居中而坐,善财、龙女侍立两侧,整个布局疏密有致,腾云驾雾,宛如仙境。
大雄宝殿的南侧是“藏经楼”,楼檐下悬挂着“藏经楼”金字大匾。大雄宝殿东侧有观音楼,关帝殿、云水台、方丈室、祖堂、西侧有大悲楼、念佛楼、斋楼、讲经堂等。
这一番游走下来,已快午时,那沙弥又领着众人去食用斋饭——十万钱,魅力够大,“定慧寺”的斋饭可不是想吃就能吃得着的。嗯,有点类似于某世的竞标,价高者得。事实上,“定慧寺”名下良田百顷,产业极多,还真不在乎那几个香火钱,除非香客够“虔诚”方能受到礼遇。又或者似李惟这般入得高僧的法眼。
这一路东游西逛的,如李恒这般孩童不一会便没了兴致,又不敢跑开,垂头丧气的跟随着,眼睛偶尔四下瞟上一瞟。
杜仲达倒是不紧不慢的跟着,也不出声,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至于杜静姝与常伊伊二人,一路兴致勃勃,时不时的低声交谈两句,发出窃笑。
赵姨娘亦步亦趋地紧随在李杜氏身边,附和着,脸上陪着笑。
这二人的关系甚是微妙——正室与妾室各自相安,分居一院,无甚矛盾,但也谈不上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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