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没里安的烦恼 (3-2)

田乔接着就问起了三人经历的趣事。醉金刚和笑面僧二人如数家珍般把他们的英雄壮举说了个遍，只是鬼见愁话少些。二更鼓响起时，窗台上的酒坛只剩下一只。金刚真的醉了，笑面僧脸如猪肝。田乔唤来伙计结了酒钱，又往鬼见愁手上放了二两银子才起身离开。

就在田乔宴请醉金刚的同时，在易水台的雅间里，没里安也在等人。桌上已经摆了些精致的糕点和干鲜果品。可他请的客人还一直没有来。没里安烦躁地在屋里踱着步。

一切有如梦境一般。几天前，没里安还一帆风顺。他接待了辽国固安防御使冯渥，不但迎来送往，牵线搭桥，还送给了他黄金珍珠。生意上他散布假消息，骗了大宋几个商队的货物，眼看要大发一笔。结果一夜之间，他的勘合丢了。

对于没里安来说，丢一些钱财倒是小事，如果不能赶快回到涿州那对于他来说科简直是灾难性的。没里安的商队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他身后还有一个老板，那就是辽国涿州防御使皮雄。每次来大宋经商时，皮雄都给钱给货。一切往来运营都由没里安的商队完成。每次交易完后，他就会拿出四成纯利交给皮雄。可今年的形势有了些变化，不知道为什么，皮雄要他筹备比往年多一倍的财帛。没里安万般无奈才想出了散布榷场不开的招数。

可自从勘合一丢，没里安如同从船上失足跌入水中一般，他这才发现那块小小的木牌竟能让他的命运番转过来。他不但没办法完成皮雄的番倍要求，一旦涿州榷场开不成，耽误了幽州的王公，甚至是皇室的过节那他的祸可就闯大了。

没里安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日早晨，他昏昏沉沉地回到了客栈，进屋倒头便睡。睡前他还吩咐仆人乌苏午饭前叫醒他，给冯将军饯行。结果冯将军才一醒来就急奔州府去了。不一刻客栈就被官军围了个严实。官军挨个搜检。在官军搜检的时候，冯将军告诉没里安暗格里的东西丢了，让没里安也回屋看一看。没里安打开暗格一看，他当时差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着官军忙碌，冯将军和没里安一起回想着赌坊里的疯狂一夜，虽然记忆的碎片被酒精侵蚀了不少，但二人还是还原了那晚的大致桥段。两人都觉得那少年很古怪，但失窃的事应该与他无关。冯将军说自己丢的东西事干重大，宁可错杀了也不能放过。后来他又跑去跟官军里的一名书吏耳语了一番。

以后没里安再也没有心思关心其他事情了。至于冯将军什么时候走的，他怎么能搬得动大宋官军他都来不及琢磨。说实话，在辽国的时候他并不认识这个冯将军，若不是皮雄派人来打招呼，即使是在易州街头撞上冯将军他也不认识。没办法，他必须全力以赴自救了。

没里安不惜花钱想从易州官军打开个门路，想请一队官军把他的商队护送出境，只要商队进入辽国境内，没里安就算渡过一劫。没里安已经喂熟了的官军军官们一开始还满口答应。但一听说他是整个商队浩浩荡荡地过境，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这特么就是公开武装走私。那军官反悔了，给多少钱也不干。

就在没里安焦头烂额时，从开封来的冯掌柜找上门来，一进门满脸哭丧相，称他们走投无路了，整个商队停在易州挑废太高，思来想去答应没里安的条件。冯掌柜问没里安什么时候能收他们的货。

此事要放在三天前，没里安会高兴的跳起来。可是勘合一丢他吃下再多的货也没办法送到涿州榷场去。没里安当然不会让冯掌柜知道自己的底细。他告诉冯掌柜，眼下自己还有些事情在易州没有处理完，所以延后了回去的日子。他还装腔作势地夸奖冯掌柜识实务，能变通，是个经商的料。最后他还没忘敲诈一番，要冯掌柜在他以前出价的基础上再多让一些利。

冯掌柜只是听了曾册的主意才来找没里安的，至于背后复杂的变化他却丝毫不知。这倒也成了他的优势，不用表演不用装。还真以为自己的货物还要让利，自然跟没里安认真的讨价还价一番。无奈没里安的口风极严，毫不退步。冯掌柜也只得悻悻地回了涞水。

已经被逼进死角的没里安这才找来账房田乔来商量。田乔的主意是花钱搞定榷务院签押。结果田乔带着银子一去竟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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