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季江南一见之下大喜“世伯明察,五小姐手中之物,定是贼人所仿,还请世伯,还我大哥一个公道!”
厅内其他人都沉默不言,陆韧山再开口:“那你可知,这枚玉扣从何处找到的吗?”
季江南突觉不妙,但还是问道:“何处?”
“在你的衣物里,适才有丫鬟抱了你的衣物去清洗,玉扣从中掉落,被皓尘捡到的,”陆韧山长叹一声,将两枚玉扣放于桌上,回头问道,“江南贤侄,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不可能!怎会在我的衣物里?”季江南被这个消息炸的一懵,急急解释,“若我是凶手,又怎会将证物藏在身上?直接摔砸了不是更好?这其中必有误会!”
“是否误会,现在先不说,江南贤侄,我且问你,你是何时离开七剑门的?”陆韧山问道。
“腊月初六,申时左右。”
“季兄初五遇害,你初八回城,管家捎信于你,至七剑门不过一日时辰,而为何你从七剑门到江州,却用了将近两日?这期间,你还去了何处?”陆韧山双目直视季江南,压力陡然大增。
“世伯你这是何意?你是怀疑二哥之死与我有关?”季江南一听之下怒起。
“江南贤侄,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陆韧山眼神逐渐不善。
“那几日积雪过厚,官府封路,我从小道回江州,临近江州府时才上的官道,自然要慢一些。”虽不忿,但季江南还是压下怒起开口。
“官府封路?”陆韧山淡淡的开口,“初五时江浙六扇门总捕头还在我陆家做客,说今年灵州降雪过大,已成雪灾,江浙一带官衙并六扇门一起前往灵州救灾,只留少数镇守官衙,留守城内不出,你又在何处,见了封路的官衙?”
季江南大惊,那日他下七剑门,明明在官道旁看到了封路的官衙,挂的还是江浙六扇门的腰牌。
季江南越发觉得不妙,他被算计了,自他下七剑门的那一刻起就落在了网里,眼下对方开始收网,他却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
“世伯!大哥!我真的不知!”季江南急忙开口,这件事情太蹊跷,他回城的时间被拖住,让他无从解释。
“我再问你,方才,你去了何处?”陆韧山再开口。
“去寻沈云川,让他来给大哥作证。”
“那人呢?”
“……他跑了。”
“跑了?”陆韧山轻笑一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不再开口。
“大哥!”季江南猛然转身,看向季怀远。
阴影里的季怀远慢慢的站起来,似乎有些疲惫,缓缓开口:“好了,今日到此为止吧,陆世伯,请先回房间吧,怀远会给诸位一个解释的。”
陆韧山颔首,率先走出大厅,陆皓尘走在最后,神色冷厉的盯季江南看了好久,冷哼一声跨出房门。
众人离开后,季江南急忙上前解释:“大哥你听我说,我是被冤枉的,那枚玉扣真不是我藏的。”
季怀远微微一笑轻轻摆手:“我知道,只是眼下陆世伯认定是你藏的,给大哥点时间,大哥会处理好的,这段时间,你就暂时不要出门了,先呆在家里吧,相信大哥。”
季江南还欲说话,触及季怀远的眼神,还是低头应下了。
季怀远整了整衣襟,看起来极为疲倦,缓缓的走出了房门。
季江南看着季怀远的背影消失,垂下眼帘。
大哥并未完全相信他,大哥,也对他起疑了。
夜色渐起,屋檐下的铜铃叮铃作响。
季江南被禁足,期间陆皓尘来见过他一次,季江南再次声明他绝不是杀害季安承与陆婉之人,陆皓尘沉默许久,只说了一句话:“季江南,我很想相信你,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我宁愿相信是你大哥杀了我姐姐,也不愿意相信是你动的手。”
腊月二十六,大寒,距季家父子下葬,已过七天。
这些时日在没人来看过季江南,他依旧被禁足在自己的房间,这日下人推开房门,说大公子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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