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陆忘川早已昏昏欲睡。但是如刀般凌冽的寒风吹拂着,时睡时醒。酒能御寒,但是冰冷的酒液刚刚入口却是冰凉无比。当用尽体内所有的温度去温暖,它才会回馈温暖给你。突然追忆的声音响起:“别喝冷酒,热热再喝吧。”陆忘川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就说道:“追忆,虽然有他在,但我也不想看你和别人入洞房!”说完就剧烈地咳凑起来。冰冷的风灌入了陆忘川的五脏六腑,陆忘川浑身哆嗦了一下。追忆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披挂,盖在他的身上。狐皮披风,果然温暖,带着追忆身上沾染的淡淡香气,陆忘川本能地裹紧。追忆看着有些好笑,嘴里念叨着:“就这样还守夜呢,万一有人来了,所有人都得死。”陆忘川依旧宿醉未醒,嘴里念叨着:“追忆,你别走……父王,你别走……母后,你别走。我好孤独吧啊……为什么对我好的人都要离开我……你们别走好不好……”一边念叨,泪水也从眼角流了下来。追忆感到好奇,明明已经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陆忘川为什么还没有习惯于孤独呢?自己虽然众人环绕,但是一个能说话的也没有。现在的她只相信陆忘川会无条件地对她好。但是想到天陆军的事情,她还是无比的懊悔。当时的自己为了杀商天歌,居然下手对付了陆忘川。当时的自己已经被仇恨蒙蔽,而更让她感到可怕的是商天歌的临终遗言所说的事正在发生,攸侯虽然说他和天子留下了至关重要的棋子可以扭转战局。这个人会是陆忘川吗?追忆摇了摇头,不再想下去。擦干了陆忘川的泪,看着有些脆弱的陆忘川,追忆的心有些疼,她不知道现在要不要叫醒陆忘川,只好轻轻地在陆忘川的唇上吻了一下。可让追忆没想到的是,她闭着眼,轻轻地吻了之后。陆忘川却突然清醒过来。看着闭着眼,刚刚在自己唇上留下印记的追忆,陆忘川轻舒长臂,把她拥入怀中。追忆突然被抱住,也睁开了眼。与陆忘川四目相对,没有多余的动作,二人就此凝视。良久,冷冽的风吹拂着他们。但是他们都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追忆柔柔地说道:“放开我吧,我要回去了。”忘川摇头,温柔地说道“不,我想跟你再待一会儿。”“你这样不觉得手臂酸麻吗?如果你心里有我,就让我走吧,否则你的老师应该要出手了。这两天的话,我明天还会来找你,我的禁足已经被阴老夫子取消了。他也跟我说了你们的情况,准许我今天还有明天可以见你们,但是不能是白天,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陆忘川坐了起来,说道:“嗯。那你明天早点来,好吗……”追忆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刚要走,就听到陆忘川说道:“你的披挂。”追忆没有停下脚步,只听到她温柔的声音道:“你留着御寒吧。”望着追忆离去的身影,陆忘川还是意犹未尽,闻着狐皮披风上淡淡的香味。陆忘川猛嗅了一次,沉醉了一会儿,他却想到了如何处理她和天陆军的问题。他确实没有说错,他想要重新组建天陆军,然后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击溃她。算了,打赢她再说吧,天陆军虽然目前一胜一负,并且都来自于同一场战斗,但是它的名声早已传遍诸国。天陆军的军旗还在追忆那里,等到新军招募完毕,他们就不会如此清闲了,不管是谁,他都要在战场上一一讨回公道。重新清醒的陆忘川,来到了厨房,温着冷酒,披着狐皮披风。
再走出厨房,雪粒如盐,飘洒而至。喝着热酒,感受着雪粒覆身的清凉。当东方一抹鱼肚白泛起的时候,陆忘川知道天亮了。不过雪越来越大,从雪粒渐渐地变成了雪花,然后再变成羽毛飘洒而下,陆忘川也不得不暂避锋芒,退回回廊之中。
伴随着晨起的朝阳,清醒的陆忘川终于感到了睡意一股脑儿地涌入。再也控制不住,在回廊的长凳上,呼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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