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儿俏生生站到的左手门道儿,看来是负责报门儿的,另外也是跑跑腿出纳个物品什么的。来了客人听见一个女孩儿问好,也能心里舒服一些,城外一大早风尘仆仆,若是听见精灵儿那般瓮声瓮气,买卖不好做。
店东会做生意啊!
璨儿看着上门这两人穷酸的样子,手上又没有一点东西,倒是不赶着招待了,这会儿,不大的店铺里挤满了人,有的是客人要招待。
做小二,眼色很重要。
李九州细细打量了一下璨儿,这个女娃...有点矮,样貌倒是真生地俊俏。但是精灵儿如果把她讨了做老婆估计是悬,胸口都得她蹦起来够的。
李九州看她在忙也就没有招呼,只是观察店里的情况。二人身上是有一些银钱的,出门老汉给了一些,毕竟去干大事,路上没钱不方便。
这个店,不大,有些阴沉,窗户是纸糊的,为了采光只能门洞大开,看着店里的家私虽然亮堂,也有年头儿了。
店里正当中间,是打算盘的伙计,跟前站着一个人,记账本。
当中间,是个懂病理的中年人,也算是这家药铺的当家大夫,跟前也有一个伙计伺候,却是帮着写药房还有招待客人的。
这个中年人有两下子,好些人一进来,立马摆出一副能活着的表情,看来是有几把刷子的。
店里繁忙,二人采买东西得秘密一些,也就先去寻个吃饭的所在。
这饭馆儿的封禁可就又不一样,吃着饭,李自成低声给李九州交代:
“这个银州县城啊,是个吃人的地方,兄长你看。”李自成指着店里的伙计说道。
“他们这些人啊,都是就近村子的破落农户,来了人家店里帮工,晚上就好几个人扎堆儿睡在伙房,生意好了,掌柜开些闲散银钱,生意紧的时候好比冬天,就是给口吃食就打发了。”李自成解释道。
“那他们这么下苦干活为了什么啊?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李九州咬着一个窝窝头问道。
李自成夹了筷子野菜:“你不知啊,这些年来,银州农人是越来越活不下去!他们来这好歹有口饭吃,出去了去哪里寻找能吃饭的门路?他们啊,都是一些没了田产的人!若非是几日前兄长提点,这个艾举人干的无本儿买卖,我现在也合计不清楚!看来啊,他们也是中了差不多的路数!”
李九州吃了两口饭,心里却有些堵:是啊,一个艾举人就能搅扰地一乡不宁,那整个县城又有几个这种存在呢?这一个个失去了田产的农户,除了帮工还能怎么样呢?
“这还算好的!来了这,就是已经走大运,是享福了!城里的店东总是挑些机灵的、模样周正的人做小二,普通些的,就只能去当佃农,那日子,卖儿卖女...赶上饥荒...唉!”李自成鼓着腮帮子吃饭还说到。
其实这时候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可这种菜馆儿多是像他们一样行脚的人。仓促忙碌,奔波生计之间,互相聊一两句也是自然的。又不是坐在家里,老大人端排上首,那肯定是处处有规矩的。
出了门自然是自由一些。
李九州也叹口气,都不容易。
两人聊着天儿等日子散,店里所有人也都看着李九州,倒不是因为他多张了一个脑袋。
是因为他吃饭的习惯!经常吃不饱饭的人,腮帮子本就薄,吃饭咀嚼总是能看见鼓囔囔地一块!这一店的食客都是鼓着腮帮子,又努力往里使劲儿塞,舍不得咽。没得吃,吃饭就是高兴的事,在嘴里多停留一下,就多香一下。
却是只有李九州一个人吃一口就咽一口!这习惯,天差地别,绝非只是经历一次差点饿死的李九州,能够快速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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