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新的工人 (2-2)

郑铁锤很有一些为王爷‘报效’的心思，郑铁锤自认为自己有打制百炼钢的本事，觉得自己被安排成看炉子的学徒‘炉前工’是屈才了，和管理自己的‘班组长’说了说自己的情况，没想到班组长毫不在意自己的‘秘技’，说不论有什么本事的铁匠来钢铁厂上班都是要从学徒工干起，不过自己会打造百炼钢的特殊本事他会跟‘上级领导’汇报的。

不过没一会，在钢铁厂当了半天炉前工的郑铁锤就明白了：自己所为的秘技在这里根本不值一提。热的满头大汗的郑铁锤还没搞明白这大热天的为什么要在这高温的大炉子面前穿这么厚的大棉袄（防护服）干嘛呢？焐死人吗？随着一阵尖利的报警汽笛声响起，一边辅助带他的‘师傅’拉着他退了十几步，一边和他讲解：“马上就要出铁了，别站出铁口这么近！这个汽笛声是警告我们远离出铁口！”通红的铁水如涌泉一样从出铁口流出，就好像永远流不完似的：郑铁锤感觉自己在一盏茶功夫看到出铁口流出的铁水就比自己之前半辈子看到的铁加起来还要多。直到自己的师傅王铁牛狠狠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郑铁锤才晃过神来：这是要自己跟着干活了。

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间，班组长找自己聊了聊天，说‘领导’对自己打制百炼钢的技术有点兴趣，什么时候安排自己去打造一次给‘领导’看。搞得郑铁锤受宠若惊道：“小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本事实在拿不出台面，今天看钢铁厂的炼铁‘秘技’，才知道小人以前只是井底之蛙。”

班组长不以为然地点点头道：“听说你有个不满十岁的小孩？领导说让你的孩子明天到‘民工子弟小学’报道上学。”

“小人若是有男孩，送去读书那是一万个愿意，可小人家里只有一个女娃儿，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娃会做做女红隔几年就好找个好人家嫁了，去学堂子里读书有什么用？难道还能参加科举考个出身不成？”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那个班组长呆了一下，“不过这是王爷的谕令，给王爷厂子里做工的有七岁到十四岁之间的孩子不管男女一律送去学堂，如果不送是要扣除‘考核奖’的，你要不送不但扣你的，还要扣每个班组长的，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都是要送！没得商量！”

这时候负责送饭的师傅推着一车一盒盒装好的盒饭开始发放，钢铁厂的工人都是重体力工人，可以享受最高的伙食补贴，根据班次不同各有免费的中餐、晚餐一餐。如果晚上加夜班还有免费的宵夜。

一盒盒饭盒子里都是一式的两荤两素，按人头分发：一条二两重的咸鱼，一个水煮蛋，一份炒青菜，一份炒香干。还有一大桶海带汤每人一碗分了，大白米饭管够。

“这一顿饭要掏多少铜钱？”郑铁锤颤抖着拿起了筷子，他有点紧张，他第一个月工资只有2个银元，听说一个银元只能换一百分‘江东钱’，虽然一般的大米也就一分钱两斤，但天天吃这些大鱼大肉估计是不够的。

“工作餐不要钱！”班组长满不在乎地往口里大口扒拉着饭，“你快点吃，吃完休息小半个时辰就要上工了！”

“王爷真是大善人！”郑铁锤听说这里吃饭不要钱才放下心来，大口大口吃着饭实心赞道：“我这辈子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饭菜！”

“尽管吃，白米饭管够！”

“我能不能带点饭菜回去给我家娘们和女娃儿吃？”

“饭不行，因为不限量，所以只能现场吃完。但按人头发的菜可以带走。”班组长也明白这些苦出生的穷苦人的心思，宽慰道：“我说铁锤你也不用这么节省，我刚来那会也像你这样，现在我考出了‘技工’，一个月拿四个银元，家里还要养两个半大小子，大鱼大肉也天天随便吃。”

“小人省的了。”郑铁锤感激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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