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都尉看完信,大惊失色,赶忙单膝跪地,把信高举在头顶,喊道,“鹤郎山山南都尉刘伟领命。”
那信差丝毫不拖泥带水,他还急着回去复命呢,于是抓起刘都尉手中的信,转身便走,走前还不忘瞪了一眼杵在那儿已经傻了的门卫。
信差一走,刘都尉赶忙起身抱拳,对赵县令说道,“赵老弟,实在对不住了,哥哥我接到了死命令,要我率人死守鹤郎山,抱歉。”
说完,刘都尉全然不顾赵县令在身后叫喊,径直的走了。留下赵县令在原地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没了刘都尉率领的一千余人,仅靠他手中的几十名捕快和几十名差役,哪能够抵抗那帮乱匪的啊。
赵县令瞅了一眼正愣神的门卫,怒骂道,“你它酿的,还杵在这儿干啥?去,赶紧去把府里的差役全都叫过来。”
此时的赵县令,全然没了平日的威风,失魂落魄的往内院跑去,甚至被路阶给绊了一跤,摔在地上。
于是晗城里的人们在看到刘都尉率领千余名驻军出了城后,又见到赵县令带着家眷被几十名差役护送着出了城。
这下子城里的人全乱了,就连当地的父母官都弃城而去,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哪还敢多呆,黑压压的人群比肩继踵的争先恐后的又抢着出城,还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晗城的大街小巷上就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了。
张先生家。
张先生此时正好和孙启、陈康一道,站在院子里,伸头侧耳的听着,那原本熙熙攘攘的外面,怎么一下子突然安静下来,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可吓坏了此时正疑神疑鬼的爷仨,孙启赶紧趴在门缝上看去,原来是一剪子裁缝铺的李掌柜的。
“张先生。”
门轻轻地开了个缝隙,蝉赶紧侧身贴着门缝钻进院里来,整了整衣服,向张先生恭敬的作揖道。
“李掌柜。”
张先生伸手示意让李掌柜到屋里去说,而孙启和陈康两人则把门又给别上,甚至把那个大木棍又给顶了上去。
“张先生,我看您还是和我们一道离开晗城吧。”
蝉急忙的说道
“哦?你们门徒要撤了?”
“您也知道,那股悍匪已经朝着鹤郎山来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对晗城下手。如今刘都尉率领着驻军离开了,就连赵县令都带着家眷跑了。青先生临走前托付我们务必保护好先生的周全,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请先生随我们一道,暂撤晗城,避开锋芒。”
蝉都跪在地上求张先生了,但张先生依旧不为所动。
张先生他不会走,他还要在这儿等着自己的命数,自己谋划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要是逃了,岂不是功亏一篑,说不准下次的命数更为困难。
“你们门徒的人撤吧,我都这么大的岁数了,就不跟着走了。”
张先生伸手想要扶起蝉来,但蝉怎么也不肯起来。
“张先生,那孩子们呢?他们的安危难道您就不担心吗?”
“他们的劫数不在于此,你们放心好了。至于青牙那儿,你也不用担心,他不会怪你们的。”
“既然张先生执意不肯走,那我们门徒东田七堂愿与张先生共进退,誓死守护张先生的安危。”
说完蝉向张先生郑重的磕了个头,站起来便往外走。
“你们没必要为了我一个外人冒如此风险。”
蝉没有回头,但声音坚定的说道,“这是我答应青先生的。”
说完,蝉也不再停留,径直的走了。
张先生也想离开,他也不想在这儿继续待下去冒险,可是为了计划,他必须要在晗城待着,在这儿接受他的宿命。
张先生从屋子里出来,走到院子里,抬头看了看已经烧得通红的天,看着这暴风雨前的安静,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陈康。”张先生冲着北屋喊道。
“先生,怎么了?”陈康不禁疑惑的看着张先生,刚刚突如其来的笑声让他有些瘆得慌,心中甚至怀疑先生得了失心疯。
“去,挑一块最大的腊肉,今晚咱们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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