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大唐天子的名义,册封罗修为明夷大将军!”
李世民话音刚落,一个文臣出列:“陛下,微臣认为此事万万不可!”
李世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公孙义,为何此事不可?”他的语气里面带有浓浓的不悦。
公孙义伏道低头道:“陛下,以我大唐吏部之规定,要想做到大将军,需要年龄最少在三十五岁,罗将军的岁数未免太年轻了点。”
李世民大声驳斥道:“荒谬至极,我们难道非得要看岁数吗?照你这么说,我受奉秦王之时,才不过二十三岁,你对此也有意见吗?”
公孙义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嗫嚅道:“陛下乃真龙天子,岂是罗将军可比?”
李世民冷声道:“公孙义,我看你是做吏部侍郎,官做得糊涂了。从明天起,你告老还乡吧。”
“遵旨!”公孙义满嘴苦涩,他想不到李世民竟然会因为罗修直接罢他的官。
“还有谁有异议?”
文臣之中,站出一位官员来,却是朝中的重臣魏征。
李世民眉头一皱,他可有些搞不定魏征。
魏征启奏道:“陛下,臣也认为不可。”
李世民略微烦躁道:“有何不可?”
魏征道:“臣以为,无论武将还是文臣,应该多奉行仁义。”他回头看了罗修一眼:“罗将军此次虽然居功大焉,但是杀戮甚多,恐有违天和。”
“臣附议!”
“臣附议!”
文武大臣之中,跟魏征站在一起的人,跪倒了一大片。
罗修冷笑一声:“魏大人,我有问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魏征道:“请讲!”
“如果敌人拿着刀子马上就要将你的头斩下来,你会跟他去讲一些大道理吗?”
“不会!”魏征脱口而出。
“魏大人你没有见到此次凉州城的惨况,你当然只会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见到过吗?突厥人烧起一个大锅来,百姓被扔到锅里过煮来吃,你对他们仁义有用吗?你见到过几十个突厥士兵欺凌一个弱女子,这个女子最后羞愤而死的惨况吗,你对他们讲仁义有用吗?你见到过小孩被长矛穿起来,兀自还没有断气,而突厥人只是把他们当做玩具,你对他们讲仁义有用吗?”
罗修一连三问,魏征说不出话来,额头的汗水如同黄豆一样滚落。
罗修继续道:“魏大人打仗是不讲仁义的,我再设一个不合适的假设,如果突厥的油锅里面煮的是你的哥哥,如果突厥士兵凌辱的是你的妻子,如果被长矛穿着的是你的孩子,你还会对他们讲的是仁义吗?”
每一问,都如同一个巨大的山头压在魏征的心头,魏征喘不过气来,不停地抹着额头上的汗水。
罗修声音掷地有声,向李世民拱手道:“陛下,臣以为仁义是指对我们大唐的子民而言,一如你当初义释三千囚徒。但是用在两国交战,那就有点儿未免太过可笑。”
李世民率先带头鼓起掌来:“罗将军不止战功赫赫,在大义是非面前,有他的一套行为准则,所讲之理,精辟独到,精辟独到。这个明夷大将军,非你莫属。我想请问,还有人异议吗?”
朝堂之上,一片寂然。
李世民长袖一拂:“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今天的喜事不止是罗修受奉为明夷大将军,我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
李世民正色道:“罗将军,朕要亲自将长乐公主赐与你,你觉得如何?”
大臣们原本都以为罗修会跪谢皇恩,却不想罗修站立在那里不动,过了片刻,罗修措辞道:“陛下,长乐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微臣不过草莽出身,恐怕配不上她!”
“罗修,你好大胆,陛下亲自赐婚,你居然敢抗旨不遵!”
“你这样做,陛下会很不高兴的,别以为你立了军功,就可以为所欲为。”
“陛下,我想罗将军可能是一时高兴得过了头,有些糊涂了,这才敢顶撞于你!”
朝堂之中,一片口诛笔伐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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