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并没有搭理李牧,而是直接说道:“备马车,进宫。”
目送着爷爷离开后,李牧继续在那里练习写八股文。
张婉秋端着一个果盘走了进来,“爷爷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进宫去了。”
“啊?为什么呀?”
李牧说道:“皇上查贪腐,把朝廷的官一下子抓了三分之一,爷爷怕朝廷出乱子,所以应当是找太后去了。”
“怎么抓那么多人,这官场还是太危险了。真怕你以后也像他们那样被抓进去。”张婉秋开始担心李牧以后的仕途。
“呸呸呸,有你这样咒相公的吗?那些被抓的官全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贪那么多活该被抓。我以后肯定不会像他们那样贪污。”
“嘿嘿,我家相公那么会赚钱,怎么会看得上别人送的那点蚊子肉。”
两人说说笑笑的时候,赵得助很不合时宜的出现了,“少爷,您让我找的碑匠来了。”
李牧翻出一篇自己新写的文章递给赵得助,“嗯,把这篇文章让他刻上去,然后立在后院树林。”李牧为了弥补池塘边那块石碑所带来的影响,于是想出这么个办法,写篇好文章跟爷爷他们的石碑立一块儿。
朝堂上死多少人现在李牧都不关心,他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名声。在那样放任下去,估计以后都可以写进奸佞传里面了。
几天之后,经过李东阳的不断劝说,朱厚照终于是放下了手里面的屠刀,但那些贪腐过万的,他还是一个也没饶。革职抄家流放,一条龙服务。
朝廷为此元气大伤,但大明最不缺的就是当官的人,这一批倒台没多久,替补就上去了。就连那些庶吉士,也因此得以早两年散馆去做官。按照往常惯例,新科进士被选为庶吉士学习三年政务,等到下一科再选庶吉士的时候,才能去做官。
转眼间已来到六月初。
李牧现在的小日子很清闲,每天带着家里的那些仆人收拾打理那个巨大的后院。一下子栽了那么多树,要是突然死一大批,那丢的是李家的脸。
小瘦子张立言提着一个小水桶,不停到水边打水去浇树。然后再松松土施施肥。
小半天后,他终于累趴下了,开始去张婉秋那里求休息。
“姐,再折腾下去,你弟弟我就真的要见阎王了。”
“谁让你整天那么懒的,你瞧瞧现在,才刚干了这么点活,就受不了了,真给我丢人。我怎么摊上你这种不争气的弟弟啊。唉!”张婉秋损起弟弟来那是毫不留情。
李牧决定做个好人,即便这好人只是暂时的,“娘子,不如我想个法子吧,以后家里这么多树要照料,咱们不如修个风车提水。”
“好啊。”
张立言仿佛看见了曙光,但是没多久他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幻觉。
李牧要做风车不假,可是动手的人确是张立言。有着这么乖巧听话的小舅子不使唤,那才傻了呢。
张立言不停地去搬运木头,然后在李牧的指挥下,带领着几名家丁干活。终于一个简易的水风车就做好,架在了河边。然后又用劈开的毛竹引水,铺遍了整个树林。
赵得助还是像以前那样,有事就跑着来说。只见他气喘吁吁的说道:“少爷,少奶奶,舒芬带着林正海已经到通州了,张老爷和两位公子也随同一起,估摸着下午就能到家。”
“父亲来了,太好了!”张婉秋又是半年没见到父亲,很是想念。
“吩咐厨房,午饭做丰盛一些,等岳父他们来了一起吃。”李牧还是很知道该怎么做的。尽管他很讨厌那个当初前来讨债的张守业,但现在人家可是他老丈人,怠慢不得。
忽然,李牧想到了那两个素未谋面的大舅哥,“娘子,你那两个哥哥有什么喜好没有?”
张婉秋想了想,说:“我大哥只喜欢当官,但是到现在还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吏。他又没有功名在身,却偏偏得了有功名的病。唉,这以后估计也就只能当一个小吏供人驱使。我二哥虽然很聪慧,却一直不学上进,中了秀才后就开始云游四方广交朋友,偏爱钻研一些奇方异术。你不用管他们俩,招待好我父亲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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