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挨打 (2-1)

见李秦氏起色稍好一些，李牧就把今天在私塾里的事情跟李秦氏说了。当然，李牧不会傻到将他跟张存一抬杠的事情说出来。

在听完李牧的话之后，李秦氏欣喜地说道：“那张老先生答应亲自教你了？”

李牧点了点头。

“太好了，真是列祖列宗保佑，我们李家以后有希望了。”

第二日早晨，李牧又来到了私塾里面。只是当他走进学堂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同以往的状况，偌大一间屋子里面，就摆着三张学生的书案。其余的全都撤掉了。

“什么情况？”李牧走到了自己的书案前，坐了下去。

没过多久，一个胖胖的身影吱呀一声挤开了房门，钻了进来。李牧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张立言那个小胖子嘛。

“哈哈，李牧，早上好呀。”张立言经过李牧旁边时，不小心蹭了下李牧的书案，李牧眼前的桌子就立即歪了一点。但这一切，皮糙肉厚的张立言都浑然不知，只见他一屁股坐在旁边一把椅子上，然后掏出一块用纸包着的油饼，啃了起来。

李牧心想：“怪不得婉秋姐那么讨厌他。”此时他并不想搭理张立言，简单应了一声之后，将书桌扶正，继续安然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又等了一小会儿，一个贼头贼脑的小黑瘦子钻进屋中，坐在了李牧旁边。李牧打量了一眼这人，黢黑的皮肤再加上如柴的身子骨，配上那不知浆洗过多少遍的不合体衣衫，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此时屋里面三人，正好从左到右逐渐变胖，李牧坐在中间跟左右两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终于，张存一背着双手来到了这里。

“从今天起，我就开始教导你们三个。”

经过张存一的介绍，李牧正式认识了旁边那个小瘦子。林正海，一个跟李牧一样，拥有非凡天资的孩子，过目不忘那都是基本操作。

林家是一个破落户，现如今几乎是家徒四壁。唯一值得炫耀的就是生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

张存一教学，有一个特点，就是简单粗暴。文章没记住或者课业未完成，直接戒尺伺候。这不一上午，就打了张立言四次。可怜的小胖子手都被打肿了，看的李牧和林正海直哆嗦。张存一这也算是杀鸡给猴看吧，谁让自己这孙子忒不争气呢，跟那俩比起来还真只能算是被杀的那只鸡。

“不要以为没打你们两个，就以为你们没犯错。看看你们，写的这叫什么字！”张存一手持戒尺絮絮叨叨，“我要是考官，第一个丢掉的就是你们的这些烂字文章。”

林正海挺直腰杆，认真听着张存一的话，一字一句记在心里。而李牧为了不被殃及，努力装出一副乖学生的样子。

张存一不可能一整天时间全都在这里，他下午布置完功课后就不知跑哪里去了。

张立言是不得不学，林正海是潜心向学，至于李牧，他只想着混一个功名出身，就盼着这小小的身体快些长大，早早享受美好生活。张立言很想跟这俩人聊聊天，玩玩游戏，可李牧压根不想搭理他，林正海又一门心思在学习上，所以最后张立言在百无聊赖之下，也开始努力抄写自己的功课。其实他更多的是怕明天再次挨打。

充实的一天很快就伴着放课的钟声结束。张立言这个小胖子一马当先往外冲，浑然不像是有一身肥肉缀着。李牧跟林正海两人前后脚出来，就看见张立言停在了走廊拐角的地方，被十几个学生围住了。

李牧和李正海走过去，刚想说什么，就也被团团围住，打眼一看，这些可不就是前段时间天天来张存一那间教室里面练字的嘛。

“就是因为他们三个，张老先生才不教我们的！”

“揍他们！”

还没等这三人辩解，就被拳脚相加。一时间走廊这里沦为了孩童们打架斗殴的战场。李牧这段时间天天锻炼，体格良好，在同龄人当中算得上出类拔萃，怎奈何好虎架不住群狼，被人七手八脚撂倒在地，打的那叫一个惨呐。

幸亏这是在私塾，没多久就有先生闻声赶来。

“住手！”

那些小孩看到先生疾步走来，立马四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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