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真特酿的巧了。”杜文悍抹抹嘴巴子,顺着罗百草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黑乎乎的矮瘦汉子,穿着一身发黄的衣袍正摆弄着怀里的胖丫头,旁有两个带着皮草帽子的中年人正平静喝酒。杜文悍乍一看觉得这人眼熟,仔细一想,这不是今天才见过的队官娄俊臣吗。
“那两个应是蒙古人,咱们汉人不兴带皮草帽子。”沈何眯着眼说道:“不过这娄俊臣一个芝麻绿豆的军吏,怎么看也不应该和蒙古人有什么来往啊。”
“管特酿的,咱们来喝花酒还得分个长幼尊卑不成。”杜文悍嘻嘻哈哈的朝娄俊臣招了招手继而说道:“我早看这人不顺眼,今儿,惹了老子不高兴,看老子不踹断他脊梁,蒙古人怎么了,说不定娄俊臣这个尖嘴猴腮的就是个后金细作。”
杜文悍随口一说,实际上也相去不远,巡检司军吏虽然是个芝麻大点儿的官,但军吏就是军吏,此人并非军户。
娄俊臣祖籍辽东抚顺,家中于巡检司供职已有两代人,昔年努尔哈赤起大军攻抚顺、清河二地。其父举家而逃,投奔辽西亲戚。其时娄俊臣一家衣食皆仰仗亲戚一家,时常遭人欺凌。
人道是骤然起家必有偏财,也不知那抚顺叛将李永芳如何知晓了这父子二人的境况,此后李永芳便暗中指使蒙古商人频繁联络娄家父子二人,待得李永芳这诡诈汉奸遍洒金银以后,娄俊臣父子也暗中投了后金。
此番,娄俊臣与这两个蒙古人正是在传递广宁军情。
娄俊臣心中有鬼,行事诡诈,和这几个蒙古人交谈的时候一直盯着门口。
杜文悍那扎眼的大光头一进门就被他看见了,正说着要紧事,一见杜文悍几个坐下不走还朝他打招呼,心中更是惊惧。
‘得寻个由头,让这几人滚出去,别坏了老子的好事。’娄俊臣心头打定主意。
正在这时,一个半老徐娘带着五个姿色尚可的小娘子走了过来,沈何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
杜文悍不跟他客气,挤眉弄眼的搂着两个姑娘坐下,其他三人各有陪酒。
“各位军爷,茶水糕点共四两七钱银子。”半老徐娘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杆小称,笑呵呵的说道:“军爷一会儿若还要楼上厢房过夜,次日再结。”
杜文悍笑呵呵的从怀里摸出一把碎银子随手放在桌上,他道:“你自己数去。”
旁边两个姑娘一见杜文悍手里的银子,顿时眼睛放光,笑的更欢了。半老徐娘翻了翻白眼,心道这莽汉是不是劫了哪家财主。
这半老徐娘刚收了秤杆,娄俊臣朝身边的蒙古汉子隐晦的递了个眼色,那汉子起身便朝杜文悍等人走了过去。
蒙古汉子道:“那汉子,咱看上了你怀里的姑娘,且让出来吧。”
闻声抬头,杜文悍见一个身材高大的蒙古汉子斜披着衣袍走了过来,这人下颚根根胡须炸立,两个鱼泡眼夹着一个酒糟鼻,满嘴的大黄牙还正把牛肉咀嚼的‘吧唧’‘吧唧’响个不停。
人还没到眼前一牛羊的腥臊味先灌满了鼻子。
杜文悍捏着鼻子一打眼,正是和娄俊臣那桌其中一人。心道:从古到今寻花问柳都是这点破事儿,杜文悍自己都数不清楚,这二十来年究竟有多少次因为女人而打破头。
不过,那又怎么的,佛争一柱香,人活一口气。你让老杜认怂,除非剁了他的脑袋。
杜文悍摸着大光头嘿嘿一笑的朝沈何使了个眼色,沈何立即招呼孟三儿起身,两人朝门外走去,留保出路。老杜拿眼睛扫视了一下在座的王六和罗百草,他心道:也是时候考验一下这俩杂碎,看看能不能为老子所用。
说来话多,不过眨眼的功夫。
“甘恁娘的,你算老几!”杜文悍搂紧了怀里的两个娘皮儿,那两个娘们儿也装出一副小鸟依人状,真是可怜的紧。杜文悍吧唧亲了她俩两口,拍拍屁股站起来骂道:“你个蒙古鞑子,太祖爷怎么没杀绝了你们这班杂碎玩应。”
那蒙古汉子闻言气的双手发抖,目露凶光道:“牙尖嘴利的小子,我要剁了你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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