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升平嗅到上面浓重的口臭,嫌恶的摇了摇头:“取我的惊堂木来”
惊堂木是硬木,咬着很硬,不过李升平这块惊堂木从来没有用过,一股清香的椒木味道:“嗷!”
就算是有了心理准备,李升平在大夫动刀的时候依然痛得几乎昏了过去,大夫毫不客气的切开肿胀的肩膀,像屠户切肉一样的划开肌肉组织,里面有一颗扭曲变形的铅弹,铅弹周围的血肉都发黑了,这大夫心狠手辣,几刀就剜去了发黑的血肉,刚刚止血的伤口再度血崩,手术现场跟杀猪一样的鲜血横飞,很快,大夫确认了李升平肩膀上的伤口处理完了,再看李升平,已经昏了过去,有条不紊的撒上黑乎乎的金疮药,用布条捆扎好伤口,大夫骄傲的一笑:“好了,明天如果不发烧,大人的命就算保住了。”
程龙喃喃自语:“回来的时候大人好像说过,包扎伤口的布条要用水煮过的纱布,大夫,你这用的什么?”
“麻布啊!”
大夫非常轻松的回答,程龙勃然大怒:“大人要是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大牛愤怒的一拳砸在程龙的肚子上:“都是你这头猪!大人的吩咐你都能忘了!大人要是有什么好歹我也饶不了你!”
而县衙外的一个小棚子里,青符端着一碗米糊双手合十的念叨:“青霉呀青霉,快点长,快点长,大人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抓起已经湿透了了的手帕擦了擦红肿的眼眶。
这会儿躺在床板上挺尸的李升平在做梦,迷迷糊糊的他觉得自己似乎又穿越回去了,每天都可以上网,玩游戏玩的不亦乐乎,直到他做梦洗澡的时候在浴缸里呛水了,他使劲儿的挣扎,水还是源源不断的往他嘴里进。
“夫人,这东西能有用吗?”
大牛恭敬的看着青符,李升平的那点小心思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所以虽然明面上青符只是个侍女,但是其他人都拿她当县令夫人对待,一夜过去了,李升平还是没醒,不仅没醒,还发起了高烧,在所有人都没办法的时候,青符慌不迭的跑进来,把一碗看上去有一点浑浊的水给李升平灌下去了:“大人正在发烧,不会害死他吧?”
青符非常坚定的说:“这是他昏迷前吩咐我的,说如果他发烧了就给他喝这个,大不了,他如果有事,你们把我和他埋一起就是了。”
所有人都不吭声了,只有那些跟李升平息息相关的人开始默默的祈祷奇迹的发生。*
“我要求见知县大人!”
响亮的声音从前衙传来“张县丞,是赵家的赵大郎,他说要求见县令大人!”
大牛眼睛一冷:“他要来干什么?”
“我听说知县大人被倭寇的火器伤到了,我来探病啊!”
“谁放他进来的?不听号令,想被军法处置吗?”
赵触哈哈大笑:“何必呢,李大人都要死了,他一死,这甬城县衙就跟以前一样了,你们又变成一帮穷酸的老百姓了,跟我发什么官威?”
确实,现在说起来大牛是县丞,王虎是县尉,程龙是衙门的班头,可这些全部都来自于李升平,李升平活着,有他这个货真价实的县令撑腰,许给他们的虚职可以当真的使,可要是李升平真的嗝屁了,这些人就还是一帮什么都不是的死老百姓,在赵触这个地方士绅面前不算什么。
“我来试试他的鼻息,喔呦,好烫,他的鼻息好烫,照我看,也就是这两天的功夫了吧?”
“姓赵的,我已经从织田耀西的嘴里问出来了,指使他们血洗舟山和甬城县的就是你,赵触赵能及!”
大牛被赵触问的说不出来话,程龙却不服了:“哪怕是大人真去了,我们民兵团的弟兄们拼着落草为寇也要血洗了你们赵家!”
“你们民兵团的弟兄们?就是那个聚众作乱的民兵团吗?”
赵触不怒反笑,斜着眼睛看着程龙,嘴角噙着一抹古怪的笑意:“我今天来县衙门就是为了两件事,一件事是确定一下李县令会不会死,什么时候死,这件事现在我放心了,另一件事,就是荡平你们这帮盘踞在甬城县的乱贼!”
赵触的声音突然转厉:来人!把这帮反贼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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