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管领顿时偃旗息鼓,哑口无言,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至于其他骑卒们则是大眼瞪小眼,一个个的皆是默不作声,使得场面顿时息冷了下来。
一旁的伍洪德见无人作答,当下便趁时驾马上前,口气驽定,厉声喝指道:“你们分明是乘乱作恶,还不尽早承认……”
众人依然无语,无奈只好求助似得将目光移到了那仇攸的身上,以期望自家将爷能够替他们出言,转危为安,化解这场危机。
那仇攸也是个极为护短的,眼见部下被逼至此,心中虽了事情因果,也知道是自己这方理亏。
但见他仍旧十分光棍的横起一只铁锤,遥指着眼前二人,凶眼圆睁,十分嚣张的道:“尔等不必多言,这命我替他们还了便是,只怕是你二人没有胆子来这取!”
受到如此张狂撩拨的举动,本就憋着一腔怒火的赖兴康立时勃然大怒,只见他一手撩起手中长刀,背负向后,持刀驾马,一路快行,待临近仇攸身前时,便放空怒喝道:“竖子,如何不敢,且看某长刀杀来!”
说话间,一刀昂头,刀头朝空,便要径直劈下。
“来的好!”
眼看长刀即刻当头落下,那仇攸当下便是怪笑一声,却也不躲,只用右手架起一只大锤瞅准刀刃,便是一下顶了上去。
只闻“叮”的一声脆响。
两件兵器于凌空相击,刹时便窜出一阵花火四溅。
两人中,那仇攸虽是受击的一方,且又仓促间应对,但交碰之力传来时,那虎蹲般的身形好似金铁磐石一般,于马上巍然不动。
而那挥刀的赖兴康却仿佛是受不得击一般,吃痛的差点没能扶住刀杆,硬是形身连顿了三下,才勉强维持住了这股退力。
但他毕竟是禁军宿将,即使一下失利,却也能即刻拨正心态,当下又是收刀回旋,横刀向其右肩斩去。
仇攸见此不忙不乱,抡其左手大捶,猛力向着长刀平面砸下,将其砸向一边之后,便又撑出右手大锤,向着赖兴康胸口直戳而去。
只这一简单的路数,便逼得赖兴康不得不收势横杆格挡,截住了这气势凶猛的一锤。
随后二人又经过连番放对厮杀,但只九个个回合间,便已是高下立判,赖兴康一把大刀虽舞的犀利刁钻,犹如风花落叶,难以预估,却也远不及仇攸那力沉势大,刚猛直接的重锤要来的优势。
至此已是渐落下风之时。
“大人威勇。”
“好!打得好!”
“二位大人,权且住手。”
眼见如此一幕,周围众北军官兵们皆是各有各态,这其中皱眉者有之,欲劝解者有之,面色忧虑者也有,但更多人却是不显事大的,皆为自家的将军,摇旗呐喊的喝起了彩。
至于禁军一方,逢此乱局,又见自家都使落入下风之中,几个机灵的将校一合计,赶忙向着场地中央疾去,以期望李承德能够站出来收拾残局。
哪知这李承德连经过数战,已是疲惫不堪,鼾声打起来跟闷雷一般,却是怎么推摇也不见醒。
好在这时,一直在边圈上注战的另一名禁军都使伍洪德也不是个古板的人物,眼看同僚有不敌之势,当机立断的,就是大喝一声:“兄弟稍待,某家即刻助来。”
正说着便执枪打马长驱直入,加入了战端。
且说,这伍洪德早年间也是在坨山剿匪军中效力,使得一手好枪棒不说,又因战功卓著,这才调入京军任命为都使。
此时场中,就见他手中一杆素木环子枪,横扫起来,诡异突变,呼呼流风,招法乱而有序,直打的仇攸竟一时间方寸稍乱,连连架锤招架。
兼之赖兴康在一旁不断乘势侧应连击,如此局势,若是一般宿将下来,恐已是不能力敌,早早落败。
但那仇攸本就不似常人,一身臂力奇大不说,便是论起耐力也是厚长连绵。
即使在两人夹击之间,也竟渐挽回颓势,重新占据主导。
三人厮斗至二十余合后,便见二人力有不间,开始勉力招架,渐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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