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省,定州。
一场战火,使得城池昔日的人影繁华消失不现,只空留下一片残垣破瓦和几缕滚浓的黑烟。
一只信鸽降落在斑驳漆黑的墙墩。
路过的士卒见此上前抱起信鸽。
解开鸽腿上绑好的结扣。
将木筒内用蜜蜡包裹的信卷抽出。
而后,便径直向着城下走去。
城墙下,那士卒走进一间由横梁木板简易搭建的行房。
“何事?”
房中,一名将军模样的男子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问道。
这将军大约四十岁左右,身材长大,相貌魁梧,双拳骨脸,三丫黄髯,一件锈斑的铁甲覆盖全身,上面夹杂着丝丝血迹,不曾凝固,似是刚从尸山血海中杀将而出。
“总兵大人,京师有密信发来。”士兵单膝跪地,恭敬的递上秘卷。
李承德伸手接过,撕开蜜蜡,将里面的卷纸拿出。
他目光微凝,将卷纸一点一点的翻开。
只见洁白的宣纸上,清晰的书写着十一个大字。
“命你部即刻撤离,退守永安。”
李承龙瞪大了双眼,呼吸猛然急促,信纸上短短的十一个字,却像是十一道惊世天雷在他的耳边炸响一般,使的他久久不能平复。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怀疑手中的信纸是不是城外的乌述人造假的,但信封上朝廷的火漆印记,以及皇帝特有的私印,无一不在告诉他,上面的内容就是真实的。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撤退?从武霞关到光州、到远州,再到现在的定州,他连战连退,退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还要让他在背负上这种耻辱?
李承德的内心极度挣扎,脸上的表情也十分丰富,有哀怨,不解,气愤等等。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受不了这种内心强烈起伏的状态。
他烦躁的将手中将信纸揉成一团,遗弃在了地上。
可没过多久,他又无奈的将纸团捡起,恢复平整,反复的看了又看。
良久,他放下信纸,仿佛是脱去了全身气力般,有气无力的朝着门外喊道:“传令全军,即刻烧锅造饭,行装待发,不得有误。”
“诺!”
边上一直恭候的士卒闻言,连忙领命向着身后跑去。
望着士卒远去的背影,李承德蓦然发出一声长叹。
作为一名大周的臣子,他肩负守土抗战之责,为了保存北军的实力和火种,他不得不违背本心,一边率兵抵抗,一边的不断放弃自己驻下的城池。
但作为一个渴望沙场征战的将军,这种怯战畏战的行为,每经历过一次,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折磨。
就在李承德暗自神伤之际,门口处一名甲胄齐全,将军模样的汉子从门口焦急冲入:“李大人,我怎么看见全军都在收拾行囊了呢?”
李承德面色死灰,仿若失魂:“文康,我们又要出发了!”
那将军大吃一惊:“什么?还要退?再退下去可就是永安了啊!朝廷到底是怎么想的?”
“唉!”李承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兴许是想在永安城下和乌述决一死战吧!”
……
此时的永安城,东口。
在陈旭手下人的一番操作之下,一场盛势浩大的民乱彻底的被爆发了出来。
东口街道,一条横不到十丈,长不过三百丈的街头内,人挤着人,淤积着整整三四十万人数的平民。
所谓,人一过万不可计,此时的街口处,山呼海啸,声人鼎沸,一眼望去,到处是乌泱泱的人影。
队列最前,一名大汉,赤着上身,风发意气,振臂高呼道:“弟兄们加把劲啊!官军快顶不住了。”
随着他的一声落下,数十名肌肉虬起的大汉抱起一根足有一人合抱,三丈方长的原木向着面前的禁军阵列,发起了猛烈的冲击。
一路所过,数十名原本在前拦阻的红衣禁军纷纷躲闪,唯恐避之不及,更有数名来不及躲闪的徒卒被这猛烈的冲击力,撞的倒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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