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吩咐一众玄武卫留下督造之后,便带着沙翰和李全忠二人,走进侧室。
便见室内正跪着两名中年汉子,一名蓬头垢面、邋里邋遢,不现面目,衣衫破烂,杵着一根手杖,右腿伤口化脓,看起来伤势严重。
与之相比,另一名汉子,倒是生的相貌堂堂,一副身材合中,黑鱼服,高筒靴,标准的玄武卫装扮。
三人入内,李全忠率先对着那名跪地的玄武卫吩咐道:“徐三,官家在前,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诺!”
那名叫徐三的玄武卫,连忙应道。
“回禀官家,标下徐三,乃永安东香长街人士,家父乃是玄武卫世袭什长,嘉德元年因职过世后,什长之位便由标下接承。。。”
徐三一通话介绍完自己,随即便指着那瘸子道,“此人名为刘随,乃是标下从小的玩伴,也是玄武卫出身,至上次随姚都指挥使一同南下后便再无踪影。”
“可今日,官家命我等四下搜寻匠人,无意间,标下便在街边一众流民中发现了此人,遂不敢怠慢,连忙托人上报给了李总管。”
“刘随,他所言是否属实?”李全忠厉声喝问。
然而,那徐三口中名叫刘随的瘸腿汉子,仿若完全没有听到似得,目光呆愣,表情无动,嘴角垂着涎,像是得了痴傻一般,一动也不动。
陈泽见他这副呆愣的样子,便自顾自的说道:“可朕怎么听说玄武卫于将军岭之战后,无一生还,怎么突然又冒出了一名遗存呢?”
说着,他又将头转向一旁侧立的李全忠:“玄武卫所有遗躯,是由何人负责收拢的?”
李全忠微微沉吟,遂回道:“回官家的话,是太尉裴如恭。”
“那就传裴如恭觐见。”
陈泽挥袖一甩手。
随即不理众人反应,自顾做回上首主位,双目沉闭,靠椅后仰,做出一副冥想状。
其实,对于将军岭遇袭之事,他选择的态度是逃避的。
因为这件事的背后,牵连着他窃居帝位的整个过程。
所以他才一直没有派人前去彻查。
可今天这件事突然间被捅了出来,这让他觉得猝不及防之余,又不免有些心惊胆颤。
不出意料的话,前身的尸体依然躺在那片丛林内。
李全忠绝对没有胆子,去把他挖出来的,因为他也怕自己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的后手最多也就是将藏匿地点告诉了其他人。
想到这,陈泽双目微张,偷瞄了一眼,同样面色复杂的李全忠。
这老太监生怕自己得到尸体之后,做出卸磨杀驴之事,而自己呢!初入异世,很多事情又不得不依仗着他。
所以,自那次马车内质问之后,两人心照不宣的都对此事缄口不谈,再也没有提起过。
而今天,或许就是一个彻底解决此事的良机。
陈泽收回目光,伸手揉了揉发涨的双阳穴,心中如是想道。
众人怀着各自的心思,焦急等待。
时间过了许久,足过了两个钟头后,才见门口处,一道膀大腰圆的身影,走入门内,躬首拜道:“老臣裴如恭叩见陛下。”
陈泽闻声,闭起的双目渐渐睁开,似随意的,轻声道:“裴如恭,你是不是有事隐瞒着朕?”
说完,双瞳幽幽,不眨一眼,紧盯着这面前老臣的一举一动,似要凭此穿透心境,寻找出他想要的答案。
裴如恭老目隐隐一滞,但很快回神,忙道:“老臣惶恐,不知官家所言何事?”
“玄武卫遗躯,皆由你一人经手,是也不是?”陈泽仰躯端正,悠然问道。
“是。”
裴如恭无奈抱拳。
“你上奏朝廷,书言,南下之军,全部折戟,无一幸免,是也不是?”
裴如恭面色镇定,微微颔首:“没错,是老臣所奏。”
“那好,那你给朕解释一下,你身边这位将军岭一战的幸免者,到底是何来路?”陈泽没好气的指着那瘸腿汉子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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