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镗瞥了他一眼,叹口气道:“他们在坐牢,你又焉知我不是在坐牢?他们受酷刑煎熬,你又焉知我会比受刑好受多少?须知,人生在世,要依心性做人,也要按角色做事。我们既然已经身处此地,我又坐了这样的位置,你还能指望我能继续做善人吗?这是锦衣卫,天底下最最藏污纳垢的阴暗地方。现在即便不是,日后也必定会是。在这里,做个好人都不易,更何况是做善人?”
冉清流不依,对冯镗的解释浑然听不进去,只固执的坚持着,“可是,做事之前,是要先做人的。若是为了角色而丢了心性,那未免真不如死了好,起码不会因此而遗祸无穷……”
冯镗猛然回头。
冉清流一愣,随后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当即便吓得低了头,不敢再多嘴。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无论从何种定位来说,都万万轮不到他出言不逊教训冯镗的。
冯镗固然在面对他的时候脾气通常还不错,但他一向也很能认清自己的地位,恃宠生娇,这还真的是第一次。想必,着实是隔壁发生的那些看不见却时时入耳的东西刺激到了他。
两人间的气氛随着冯镗的回首而变得渐渐冷凝起来,连带着一旁正就着水盆洗抹布的于泓九都吓得停了动作。抹布上滴下来的水珠‘啪嗒、啪嗒’落在盆中,寂静的院落里,显得尤为刺耳。
也不知过了多久,冯镗突然笑了一下,身上凛冽的气势随之一泄。
冉清流见他放松下来,身上也才虚虚松了半分,提在嗓子眼儿的气也终于能喘匀了下去。
冯镗点点头说:“你说得对!跟我过来吧。”
他走向那道从他们搬过来之后,就始终都没有被使用过的角门,信手推开,迈步走了进去。冉清流寸步不离,紧紧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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