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兵也听说过中州近来很乱,具体情况还真是不清楚,便借机问道:“不瞒老哥,我和舍弟都是乡下来的,前些年表姐嫁到中州,今儿咱家表叔想念女儿,想要表姐回家看一眼,我俩才不远千里去往中州。”
刘义兵说得情真意切,老板倒也是信了几分,“兄弟中州前年遇到大旱,昨年又遭蝗灾,听说那边不少人都易子而食哩!”
“那为何不见中州流民,逃难到四周州郡呢?”
“听说啊!这其他几个州的节度使大人,都商量好了在边界囤积重兵,中州人只许进不许出,就是怕中州流民到他们辖境扰乱治安。”
“还有这等事?”第一次听到这消息刘义兵还是被震惊到了。
老板接着说到:“我这儿来往都是商客居多,所以啊四州八郡的消息也都知道一些。”
“那朝廷不管吗?”
“现在的西京小朝廷自顾不暇,那有心思管这事!”
刘义兵心想这中州如果真如老板所言,征兵岂不是很容易,百姓大多沦为流民都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想必只要给饭吃那便会有人响应吧!
见刘义兵不开口了,老板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话吓住了,便道“如果兄弟一定要去的话那干粮可得备足了!”
“多谢老哥提醒,时候不早了我也准备回房了,他日咱兄弟回程还来住老哥这店!”
老板笑道:“那感情好啊!”
第二日刘赵二人依照客栈老板的嘱咐,在县城中备下不少干粮,尤其是赵小从他本身就是胖子,听说中州缺粮保不齐会饿肚子,他更是卖力的装填了一大包裹胡饼,这胡饼是西凉那边传来的吃食,味道一般但是厚实一个就有三五斤,而且耐存放十天八天都坏不了。
两人本来打算在县城中买两匹马,那样既省力去往中州也会快上许多,但是来到集市上只看见卖骡子或者驴的,卖马匹竟是一家都没有。
原来这青江做买卖的或是往来的基本上都是去临近的桐城,两地之间相隔比较近完全用不上马匹,两人也只得选了两头骡子赶路了。
这骡子劳力却是比马要好,但是速度不快价钱也要便宜些,赵小从一琢磨觉得不能省这钱,于是又多购买了一大包裹胡饼。
两人大约是在一日后到了中州,一路上行来越靠近中州人烟越是稀少,到了后面更是数十里不见人家,两人水葫芦都空了也都找不到地打水,空有两大包裹胡饼,也不敢吃,吃了那玩意更渴。
好不容易来到了魏州和中州交界,那里远远可望见一座边哨,哨所不大刘义兵估计最多也就十来号人,不过寻常两州之间即使有边界也不会设置边哨的,看来果如那老板所说,魏州这边也是防着中州流民入境!
两人本想着到边哨打点水,想不到的水是打着了,可是那群**竟然强行扣下二人的一头骡子,依赵小从的性子哪能吃这个亏,自己也是当过百夫长的人,到这儿还受几个小兵欺负,就要掏出夷枪和几个端着长矛的**干一场。
还是刘义兵手快将他按住,小声提醒他两人这次来中州是干什么的,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赵小从才如同被割去身上一块肉一般,恶狠狠的牵着仅剩的骡子迈入中州地界。
走远了,还不忘回过头吐一口痰道:“他日你赵爷爷率大兵归来,定要将你几个龟孙打个屁滚尿流!”
两人好不容易来到中州,按照地理图志此地应当是钟山郡,此时已经入春山野间杂草冒出无数新绿,到了晚上就会沾上许多露水,两人也不想就这么露宿,想要去寻一户人家。
谁知天色黑尽也不曾寻到住户,中州多平原一到晚上大风呼啸,千里嘶吼!两人又在风中行了七八里路。
“兵哥儿你看那儿好像有火光!”
既然有火光那就说明有人,两人皆是喜出望外,也不管脚上磨起的水泡,牵着骡子向那火光处跑去。
到了那地确实看到了人,而且还不少,有几十个吧!有老有少围坐在一堆篝火面前,而那火堆旁还有一个头戴着花花绿绿的帽子,脸上画着符文手舞足蹈的人,而那数十个人就那么直愣愣看着那人,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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