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兵你知道吗?王爷很器重你,当时宣抚都尉带回你战死的消息,他都不相信,说你小子命大不可能死。我此次前来能调动一营人马沿着渡口搜寻你的下落,都是他老人家亲自批示的,如果你跟我回去至少也是一个参将之职啊!”
“韦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你当我是朋友,那你回去之后就告诉王爷:刘义兵确已战死沙场了。”
“义兵不要浪费你的生命,在你一定会后悔的地方上!现在我效力于新阔海将军,将军辅佐王爷镇守京都正是用人之际...”
刘义兵伸手打断了韦洛城的话:“韦兄人各有志,希望你不要为难我”。
说罢径直出了亭子,之后三人离开韦洛城果真没有再如何动作,他这何尝不是惜英雄重英雄呢!
于是三人按照原有计划,在延津渡坐船下扬州。
横断江连绵七千于里,横跨魏国南北,沿路靠近江岸的人家大多靠着这条水域生活,有的一家老幼都以打渔为生,有的则以划船载人渡江维生,无一例外的是他们人人水性都极佳,即使四五岁的小孩都能跟在大河里翻江倒浪。
刘义兵三人坐的船,正是一家老幼操持渡船维生的家庭,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是船主,当地人称船老大,他有一个年龄相当的妻子在船上帮忙烹煮食物,膝下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孙子,即使在深秋也时常见他赤裸着身子,不过那孩子倒也极为懂事一会帮爷爷掌舵划船,一会帮奶奶生火。
因为乘船要半日多的时间,刘义兵几人上船时已是傍晚,即使到了扬州也得明日凌晨了,当晚老人家热情的端出食物,是一锅鱼羹,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江上自然少不得鱼为主食,闻着香喷喷的鱼羹饥肠辘辘的三人,再也把持不住,即便是韩君也都大快朵颐起来,更别说吃相一贯难看的赵小从,跟那猪吃食一般,看的一家老幼都笑的开怀。
饭后,刘义兵走近韩君本想关心一下她,毕竟她白天和慕云煌交手受了不轻的内伤,可是透过门缝看见韩君正在运气打坐,想必是在疗伤,刘义兵也不便打扰,于是轻声退了出来。
进入自己和赵小从的房间,见赵小从已经呼呼大睡,船上床榻本来就不大再加上赵小从那身材,根本没有刘义兵的容身之地,还没有睡意的刘义兵出了船仓来到甲板上,见船老大正坐在一个木桶上抽着土烟。
船老大也发现了身后的刘义兵道:“后生还没有睡,不习惯船上的颠簸吗?”
刘义兵:“这倒不是,不瞒老爷子我以前是当兵的,这点颠簸对我来说小意思。”
“怪不得老婆子说你长得像虎子。”
刘义兵一头雾水。
“后生不介意的话,过来陪我老头子聊聊天吧!”
刘义兵走过去坐在了船老大,翻过来倒放着的另一只木桶上。
“老爷子刚刚说的虎子是谁?”
“是我儿子,他也是个府兵。”
“那不知虎子在哪处兵营呢?说不定我还见过他呢!”说起兵伍刘义兵似乎来了精神。
“哎!当兵的第二个月就死在精卫城了。”船老大一脸哀痛。
同是军伍中人,刘义兵自然能够体会到那种心酸,因为他曾经见过不少到军营前哭诉的老人。
“老爷子虎子为平夷战争而牺牲,是大英雄你应该为他骄傲!”
“大英雄有什么用呢!我那儿媳得知虎子战死消息后,第二天就回了娘家抛下八岁的小儿子,听说不到一个月就改嫁了。”
闻此刘义兵也是胸中气愤,可也是无奈的很,暗自打定主意明日下船时定要多给些银两。
三年平夷战争魏国死了多少人,多少家庭支离破碎,面对无数袍泽的一一战死沙场,刘义兵只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小兵,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每一场战斗都只有一个信念,多杀一个夷人够本。
现在仗终于打完了,他像画师张僧櫾一样对军伍再没有了念想,只图回到老家安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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