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敲山震虎 (2-1)

姚飞坐在桌子旁边正在飞速的拨弄着算盘，并没有发现韩孝天已经来到自己的身后。

“账房啊，你这样做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弄清楚啊？”

姚飞吓了一跳，回头看到韩孝天来了，连忙站起来，说道：“韩通判您来了。请坐请坐。”

韩孝天坐下来，拦住又要去倒水的姚飞，问道：“你都回来一个时辰了，不会一直在做这些吧？”

姚飞一愣，问道：“是啊，这不是通判让我...”

“我的天哪，如果这都能让你查出什么事来，那些做账的人岂不是蠢死了。”

姚飞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说道：“可是不这样把所有的支出总数算出来，就无法知道帐上有没有问题啊？”

“他们已经一把火烧了所有账本，为什么偏偏留着这几本？那就是他们认为这个账本是没有问题的，即便是有问题也扯不到他们身上。退一万步说，即便真的扯到他们身上，也无非就是一个监察失职而已。”

姚飞听了一下子就蒙了，“这怎么可能？这里面可是几百万贯的啊。”

“他们都是朝廷命官，十年读的都是圣贤书，管的都是国家大事，谁会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也就是只要学院不出问题，账面上的事他们就不会追问。以后出了问题，最多一个失察扣下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姚飞双手颤抖着，说道：“也就是他们会把黑锅甩给我？让我来替他顶罪？”

韩孝天耸耸肩说道：“这个不是没有可能。我还是那句话这些账本既然他们敢拿出来，就证明他们有恃无恐，就算你可以找到毛病，也奈何不了他们。”

姚飞坐下来，有些颓废的苦笑道：“本以为可以将这帮蛀虫打掉，却最终还是一样的结果。”

韩孝天笑道：“百万贯对你来说是不小的账目，但是却未必会入的了那些人的眼，所以要找就找那些大的，至少是千万以上的。”

姚飞抬起头来，说道：“您说的是这次赈灾用的钱粮？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他们已经把账本全给烧了。根本无从查起啊。”

韩孝天拿起面前的水杯，说道：“他们的账本没有了，难道所有的帐都被他们烧了？不至于吧。朝廷和商号那边拨下来的总数是一定的，百姓拿到手里的钱粮数是一定的，这两个数值相减是不是为零呢？你只需要为我做好这件事就足够了。剩下的事，就不该你管了，交给我就好了。”

姚飞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您的想法是不错，但是有几个问题啊。一呢就是这次受灾范围很大，拨下来的钱粮也是很多问题，拿到的或者没有拿到的人自然也是很多，一一去调查会花费很多时间。第二就是我可不认为侯文海会老老实实的让我这么做，万一他有什么动作的话...”

韩孝天把水喝掉了一半，说道：“这个我都为你准备好了。何添，进来。”

话音未落，从外面进来一个年轻人。“老爷，何添在。”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人叫何添，他手底下有三十多人，都是你的同行，你的第一条麻烦，他们会帮助你的。第二呢，虽然我很难想象侯文海会动我韩孝天的人，但是还是为了安全起见，你务必不要离开这个人的视线，何添会保护好你的。”

姚飞一边听着，一边偷偷的摸着眼泪。“谢谢韩通判，这些年来，我是看着当地的百姓受苦，却是无能为力。今天终于有您这样的高官来，也算是洛阳的百姓的福气，苦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韩孝天笑着站起来，说道：“这次事关重大，如果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引起民变的，所以一定要快，但是你的调查出来的数很有可能就是最有利的证据。也正因为如此，你身边虽有人保护，但是你自己也要多多注意，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知道吗？”

“是。”

姚飞要做的事情，韩孝天除了派人加以保护外，他也是无能为力。

琪琪走在韩孝天身旁，忍不住问道：“你既然要知道他们留下的账本没有太大的可能治他们的罪，为什么还要当面说出来呢？这不是给对方有提防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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